见了一面镜，我家柯尧柯舜就在镜里——我听着也离谱，可是我实在没法了，别说是在镜里，就说是在阎王殿，我这当爹的也得想法给他们拉回来。”

翟老的反应似乎有慢，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也跟着附和：“天当爹娘的都是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孩。不过你们这，这找到我这里来，是怎么了？我能帮上啥忙不成？”

柯老板：“翟老爷，辈分呢，我得叫你一声叔，你认我句大侄也理所应当，现在侄我实在走投无路，为了两孩，不得不来叨扰你，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千万见谅，回我家丫小要是能回来，我带着他们俩给你磕认爷爷。翟叔，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家门的大黑钟，是你搬走了吗？搬到哪去了？”

翟老的脸上先是茫然，随后才想起来：“那钟，被翟勇拉走了。拉到哪去了，我也不知。”

柯老板似乎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了消息，和老板娘面面相觑，但还是把心里的疑惑先压来，问正事：“他好端端，拉钟什么？翟叔你们家不是世世代代都看重这钟的？”

翟老：“看重有什么法？我们翟家到现在，就剩他这一个独苗苗，我是他大爷，他爹死得早，就剩我这一个亲人，他有事儿了，可不是我得帮他？”

柯老板：“翟勇他遇着什么事儿了？”

翟老叹一声：“这个背兴的东西，晚上上夜班，光顾着赶路，把人给撞了，现在人家躺在医院里等着医药费，翟勇是把能卖的东西都给卖了，还是凑不够赔给人家的钱，这才实在没法，把主意打到大黑钟的上。起初我不同意，我们翟家全靠着大黑钟镇宅，但是他没法，凑不齐钱就得被抓走了蹲大狱。现在钟卖了，我看我这老骨，也撑不了几天了。”

他这么一说，柯老板才终于反应过来，自打见了翟老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起初总是想不过来，现在终于明白，他最大的不对，就是苍老得实在有太快了，三天前他见着翟老的时候，翟老的睛还是清明的，可是今日，他的双已经浑浊不堪，甚至连视力都受了影响。

柯老板把心里的疑惑说来，翟老却只是回以一声叹，摇不语。

秦以川和荀言不禁同时皱了一眉。

这短时间的快速苍老，他们在尾湖村的时候曾见过，当事人是一对夫妻，因为和一个古墓中挖来的玉佛绑定了因果线，以自己的寿命，换取愿望的成真，这才飞快地被收走寿元，人才会短时间飞速苍老，直至死亡。

秦以川：“老人家，您最近是否许过什么愿望？无论是对什么东西许的，无论是什么愿望，哪怕只是随提过一句都算。这事……事关重大，说不定会影响您侄的命数，还请您据实相告。”

提到翟勇，翟老的神果然一变，稍微有些犹豫，想了想，也和盘托：“愿望么，的确是有，不过那还真是随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