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村里其他人知吗？就没有觉得奇怪？”秦以川疑惑。

柳槐叹了气：“村里人只知人死了，但晚上的哭声，我怕大家恐慌，就没说，不过我试探了几个人，都说从来没听见晚上有动静。一个村十天死了两个人，确实会让人犯嘀咕，不过因为二大爷本就岁数大了，又是睡过去的，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寿终正寝。田二嫂年纪轻轻就去了，虽然让人惋惜，但是好歹也没受什么苦，比村里偏十几年再去世的人要多了。村里人嘛，对死亡的认知比较朴素，人都是要死的，无病无痛地去反倒是件好事。可旁人不知，我知啊，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就昨天晚上，我又听见了那哭声，这次我带着符纸罗盘什么的去，却什么都没见着。二大爷那天晚上是田二嫂七，昨天夜里，二大爷才去了五天，一般来说七的时候才是特殊日，现在这哭声提前了两天，我心里实在没底，就联系老郑，想知他有没有什么主意。”

秦以川看向窗外面：“你们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特殊？什么样的算特殊？”柳槐有些迷茫。

“就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小时候家里人不让靠近的，大后父母说不吉利的，或者哪里有闹过鬼怪的，都算特殊。”秦以川说。

柳槐思考了一会儿：“这好像没有，我们这村几十年，一直太平的，所以我们这风师的，主要接的都是其他地方的活儿。要非说有哪里特殊，那就是河滩那边的小山丘，还有后山儿的庙。那个庙是叫习惯了，实际上早就没有了，听说几十年前就被拆了，那会我爸还是个小孩呢。至于河滩那的小山丘，那里面是空的，听上岁数的人说，里面住着一条大蛇，有大那么，但是谁都没见过。不过那里虽然小，也算依山傍，久而久之育了一个灵。可这个灵太小了，就和小姑娘给洋娃娃买的玩似的，但凡大一的动都容不。当然灵也不是没有好，那里着几棵山樱桃树，结来的果儿特别甜。”

荀言说了一句：“河滩有香火气。”

“那里有人时常祭拜？”秦以川问。

柳槐继续说：“是，这也是我要说的，三年前，我们这边了一个大学生，考了个状元，虽然只是县城里的第一，但对我们这地方来说算金榜题名了，全村人都跟着庆贺，挨家挨地去他们家喜，给个一两百块钱，当是给这大学生凑的学费，也让他记得村里人的恩，以后发家致富了，好照顾村里些。他爸有一天突然了个梦，梦见河滩那个小山坡里钻来一个小矮个老，说他们家儿能考上大学是向他许了愿的，如果能考上，回来就给他立牌位供香火。他爸醒了之后说了这个梦，一问自家儿，还真有这事，二话不说就来找我。我也兼职个灵位什么的，就给他了一张，等问他牌位上刻什么字的时候，他却说什么都不用刻，就空白的就行。我当时纯粹是觉得他太兴了，想找个神寄托，个牌位，毕竟小山丘里如果真有什么妖鬼怪，我不可能看不来。牌位好之后，他们一家果然隔三岔五就去烧香供奉。不过也没见有什么好或者坏，村里其他人有时候兴之所至也去许个愿，但是有的灵验也有不灵验，很难说它到底有没有用。”

“两位死者生前去拜祭过吗？”秦以川问。

柳槐摇了摇：“田二嫂有没有去过我不知，但是二大爷肯定没去过。二大爷年轻的时候被蛇咬过，差丢了命。之后碰见绳都绕着走，不可能去拜一条蛇。”

秦以川继续问：“除了这些，你们村里最近，不，三年，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吗？或者有没有陌生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