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短袖黑短和凉拖鞋的柳槐，虽然看上去像个刚毕业正家里蹲的大学生，但生活品位和厨艺都是相当不错，横看竖看都不像村里人。

早饭是粥和小油条，都是柳槐自己的。

趁着吃饭的时候，秦以川问：“你是怎么和老郑联系上的？”

话匣一打开，柳槐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嗐，我们家里人祖传都是风生意的，不仅给人家看面相测生肖，红事择吉时，白事定风，驱个邪请个仙儿啊什么的都，时候久了，一些‘那方面’的事就有了解。后来我上大学的时候，赶上异控局登记我们这民间风师，所以就认识了郑哥，这次的事儿本来就是想给郑哥打个电话咨询一消息，讨教讨教，没想到他太客气了，直接让您二位亲自来了。东洲仓库的负责人秦先生和荀先生，大名简直如雷贯耳。”

“商业互这一步可以稍微省略，说说正事，村里是怎么个况？看起来太平的。”秦以川赶让柳槐说重。

柳槐不好意思地挠挠：“其实这事儿，说大也不算大，就是有奇怪。我虽然算是个风师，但我爹死得早，家传的手艺没人指导，有些是真学不会，所以我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十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醒了，然后就听见门外有人的哭声，哭声不大，但是特别有穿透力，就像整个村四面八方都安着立声音响一样，没有一死角。我当时睡蒙了，也没多想，就打开门去看看，是不是谁家有事需要帮忙。可是去之后哭声听不见了。外黑漆漆的，谁家都没开灯，可是我能肯定，那动静绝对不是幻觉。正疑惑着，才看清不远有一个人影，站在田埂上一动不动。实不相瞒，我虽然技术不咋地，但好歹是风这一行的，鬼啊怪啊什么的，也有幸见过几个，所以倒不觉得害怕。走到跟前一看，才发现是田家的嫂。”

“这个女人还活着吗？”荀言问。

十天连死两人

“当时是还活着的，第二天我还去她家吃了顿饺呢。不过那天晚上是真奇怪，我问她在这什么，是不是和田二哥吵架了，田二嫂起初没搭理我，我以为她正气上呢，还安了她好几句，后来她叹了气，说可惜了。”柳槐说。

秦以川听到这，放碗筷问：“可惜？什么可惜？”

柳槐一摊手：“我也不知啊，这话说得一逻辑都没有，而且除了这句之外，我再怎么问，她只说没什么事，让我安心回去睡觉。我不放心她自己在那，我们村里虽然没有狼啊什么的野兽，但是塘不少，我怕她真的是和田二哥吵架拌嘴想不开，就把她送到院门，看着她去我才回家。第二天白天，我门问左邻右舍，昨天晚上听没听见什么动静。他们都说没听见，我觉得奇怪，就又去了田二嫂家，见田二嫂正在包饺，和田二哥说说笑笑的，不像吵架的样。我以为夫妻嘛，床吵架床尾和，我就没问晚上的事儿，在她家吃了顿饺就回来了。别说，田二嫂的厨艺在尾湖绝对是尖的，她调的饺馅，就是城里的级餐厅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你刚才说，她当时还活着，意思就是，现在已经过世了？”秦以川说。

柳槐：“是，那天晚上之后，过了也就不到七天，她突然生病了，倒在庄稼地里，田二哥把她背回家，请村里的医生看，医生就说人快不行了，但看不来到底是了什么问题。村里只有我有一辆二手的面包车，我带着他们直奔市里的医院，车都快跑飞了。可我们这里的通状况，你们来的时候也看见了，等我们吭哧瘪肚地把人送到医院，急诊科医生一看，说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心脏早就停了。”

“医院没有说死亡原因吗？”秦以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