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雾夕：……

“青鸾时常给我讲一些人类的故事，她还会写许多话本。”雪云练笃定，“总之青鸾说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而不得才会找替影。”

他喜滋滋地瞥了一发呆的赤焰灵冰兽：“主人一定最喜我！”

重雾夕正打算说些什么，躺在地上的小团突然飘过来，愤怒地瞪着雪云练。

雪云练窝在重雾夕怀里甩着自己漂亮的大尾，像一个蛊惑帝心的妖妃。

小团愤怒地瞪着雪云练，在发现雪云练看不到自己之后，他脸上的愤怒变成一淡漠，众生皆草木的淡漠。

重雾夕一怔。

小团飘到他面前，指了指趴在他怀里的雪云练，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又指了指重雾夕。

重雾夕看不懂这个手势，但他读懂了小团想表达的意思：“你是说你不在乎他，你只在乎我？”

小团，笑眯眯地托着自己嘟嘟的脸颊，睛又大又亮，仿佛盛满了天上的星星。

“但是我不喜你。”

重雾夕观察小团的反应，然而小团并没有生气。他吭哧吭哧了一个小雪球，将雪球雕成一个跟重雾夕非常相似的，龇牙咧嘴的雪人——

然后一把雪人压扁了。

雪云练向赤焰灵冰兽示威成功，得意洋洋地转过，正巧看到小团的动作，顿时整只灵兽都不好了：“啊啊啊啊啊鬼啊！”

“主，主人，有一只鬼在那里堆了一个丑雪人，还，还把丑雪人压扁了！”

重雾夕：……

小团报仇之后心满意足地消失了，重雾夕哄怀里三百岁的幼年灵兽：“你看错了，这里没有鬼。”

雪云练不相信，重雾夕又开：“这里可是玄清宗圣君的即墨峰，哪有鬼敢来这里。”

“那倒也是，鬼哪有那个白衣凶神恐怖呜呜呜……”

重雾夕突然有些好奇：“我师尊了整整一月的时间才将你驯服，说明你的修为也很，那你为何如此怕他？”

“当然是因为……”小团捂住自己的嘴，“我阿娘说了，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讲的别讲，不该信的别信。”

“这样才能命万岁。”

重雾夕恍然大悟：“所以有的时候你分明能听到我在与虚空对话，但你也没有问，因为你记得你娘说过的话。”

小团哼了一声，骄傲地扬起。

重雾夕摸了摸他茸茸的小脑袋：“你阿娘十分聪明。”

“那是当然！”雪云练拿睛斜重雾夕，“不然我阿娘如何能够飞升？”

重雾夕抱起小团狠狠搓了一番：“你还记仇。”

雪云练变成一条缎带飘在空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年幼灵兽不闹腾了，重雾夕开始回想方才小团脸上一闪而过的，与师尊如一辙的淡漠。

那只小团应当是师尊的一缕神识。

以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小团的绪非常丰富，而且小团的喜怒哀乐是带着烟火气的，与师尊完全不同。

如今看来，小团确实是师尊的一缕神识，或者说是一缕残识。若小团真是师尊的一缕神识，那许多年前的师尊，也是有七六的。

雪云练化成原形，跑到赤焰灵冰兽面前威胁：“你只是我的替，主人是不会喜你的，只有我才能得到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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