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心大的周许没忘记这回事，晚上趁陈津北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给妈打过去了电话。

这太反常了，周许想着晚上回去要将妈的电话打通问问，却不防陈津北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让他继续走。

周许“哦”一声转过，又将陈津北冰凉的手指笼在掌心了，完顺手就揣自己厚厚的羽绒服里，两个人踩在积雪上的脚印才又往前蔓延。

周许信孙晓月，她这样一说，周许再无疑虑，他翻仰躺着，声音放得更低：“哥哥生日就要到了，妈……你是不是忘记了？”

陈津北扯着他的手将他拉坐起来，却没能走开，因为周许顺势将搭在了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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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联系他一起准备什么惊喜，更没有任何要回来的消息。

陈津北的爷爷年岁已，也没从另个城市过来陪他，甚至中午那顿饭，还是陈津北自己的。

周许撑着脸坐在餐桌边，看背对着他、立在开放式橱柜前忙碌的人。

陈津北着发来时，就看见周许仰躺在床上看手机。

反应过来陈津北的嘲后，他挥开人家的手，趿拉着拖鞋两步跑了浴室。

陈津北垂看着周许，甚至笑了一声：“我不是你，不用我妈回来哄我。”

周许抬去瞥陈津北的表，却被陈津北的手捉住：“我知了。”

“我刚刚给妈打电话了。”周许说：“他们好忙，你过生日的时候，就不回来了。”

陈津北手微凉，带着让他熟悉的并不重的力。

“那就拜托舟舟好好陪陪哥哥，给他说生日祝福，庆祝他成人。”她轻声说。

周许趴在床上，低声问孙晓月是不是工作很忙很累。

陈津北上还带着浴室里的汽，他的发没彻底，有滴掉到周许颈间，顺着后颈了他衣领方。

真到陈津北18岁生日那天，妈爸果然没能赶回来。

周许拿开手机，朝陈津北伸直手臂。

他过去碰了碰周许的膝盖，他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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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要响到尾声时才终于被对面的人接起来，电话对面，孙晓月的声音仍旧温柔，但带着些显而易见的疲惫。

孙晓月说话的语调跟以往并无不同，甚至是在哄着周许：“最近年关，你爸应酬多了，有时候太晚，就没给你和哥哥打电话。”

孙晓月在对面略一停顿，她微微叹了气，说没有忘：“但我们确实赶不回来了。”

周许好不容易有细腻心思，还是替着陈津北的细腻心思，却被人毫不留地打，他脸上的表甚至现了瞬间的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