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求

对于千雪浪这般修为的人而言，这尘世的变化实在微不足。

那我呢？我想要什么？

既已逍遥，又何来这般不逍遥。

这个问题才从心冒，就让千雪浪到一阵茫然。

若求逍遥，千雪浪已然逍遥。

他不求怜悯，因此绝不怜悯他人；他不求回报，因此鲜少施恩他人；他不求功名利禄，权势钱财，因此对万事万都少有挂碍。

那一瞬，心牵挂尽数除去，才终于看破了，所以他才那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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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浪想得略有些神，桂树妖继续：“其实，我本来是想跟你说气蔓延的，可是你不相信我。所以我就想，那我打你一顿，叫你知厉害之后，再跟你说我还有一些族的同伙，这样你们应该就会害怕，知来把村里的人带去安全的地方了。”

千雪浪既为师父兴，又到一阵怅惘。

即便最后功败垂成，天将整个苍生翻覆又如何，依他的修为，又有什么地方不能够去，什么地方容留不得，就好似现世，即便人族大兴，妖鬼仍有留存之地，无非是到来，人族变作小类，屈居于某一。

他到底还有什么好不满，好在意的？

千雪浪不禁自问：“那我呢？我想要什么？”

千雪浪活至今日，从没对什么事挂心过，也许年少时有一，他追逐着，为脱去红尘的牵挂，如今已然圆满。

“那些说不值得的人，还算会寻个理由。”千雪浪淡淡地看着她，平静，“不过，你应当也瞧见过无缘无故欺凌别人，不为任何事就看不起别人，故意叫别人难受的人吧。”

他觉得自己好像懂了许多，可懂得越多，却觉得懂得越少。

他这一生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八岁那年觉得和天钧自在，他就也不回地随之修；后来觉得自己一人清净，就拜别师父独居修行；山繁华如过烟云，旁人满心的恨仇，他自旁观了事。

桂树妖呆了一呆，脸一片空白，她的眉微微一，难以置信的神：“还会有这样的人吗？”

桂树妖陷沉默之中，她揪着自己的裙，好半晌才了，神有些恍惚：“有，我知是有这人的，也见过他们，他们虽然不杀人，但有时候却比杀人还叫人难受。只因为他们能够这样，他们想要这样，就无缘无故地去叫别人不开心……这样的残忍冷酷，孩也好，大人也好，都是有的。”

“你难不曾想过，要是选了一个妖……”千雪浪说得并不快，“他也许会借此为借，将整村人染上气为由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