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这样的话？”楚晏语气严厉了起来：“蝼蚁尚且贪生。天底多少人朝不保夕，脑袋悬在腰带上，仍努力地保全自己。你怎能如此自轻自贱？”

明昱知她的态度已经化了来，便接着劝：“这些年，我的确……有些自怨自艾，但蛮人那边传过来的各方消息，我都仔细收集了起来，再没有比我更了解王的汉人了。”

“莫说你我有……兄妹之义，单凭你对王府的恩，我就不能让你拿命去冒险。”

“我固然担心易文璟会差错，难因为这个，就要心安理得地让你涉险吗？”

明昱便同楚晏去了她平时理事的书阁。

青年人有些狼狈地跌坐回去。

她沉默了来，嘴几度开合，还是不知从何劝。心里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响起：若她是明昱，她也会去的。

这个理由，确实让楚晏无法拒绝。

楚晏腾一只手，便将他轻而易举地了回去。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楚晏见他神颓丧，心了两分，“坐着，好好说话。”

青年人笑了笑，眉飞扬，神采奕奕。那双常年暗淡无光的睛微微眯起来，终于显几分少年时的意气。

曾经，他也是挽大弓、驯烈的好手，力气和武艺不输任何一个将门弟，可现在……

可惜到最后，还是天不见怜……姊被了崖，尸骨无全；随行家丁护卫全殉职，五一生还；明昱虽为人所救，保得命，可却废了一双，再也不能像常人那样行走。

半晌，楚晏还是了，调了一个经常往王贩卖货的商队领，以及几个武艺湛的暗卫跟着他，嘱咐：“若事不可为，当以保全自为上。”

明昱便勉力直起，撑着椅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作势要跪。

她调查过当年的事：要不是他当时努力护着姊奔逃，也不会被朝廷的走狗得重伤濒死。他当时武艺很好，份又不显——几乎没有外人知燕王秘密收了个义，若非想护着，何尝不能保全自己。

“况且，易文璟在军中面颇多，恐有暴的风险，我不一样……”

“易文璟居要职，若是有失，则殿断一臂膀。而我手里虽领了些闲散的事务，却都不要，一介闲人，死不足惜。”

“我这辈已经不能再上战场，这已经是我最后一次能亲手向蛮人复仇的机会啦。我的生父生母，都死在他们手里，我……我若不能为他们复仇，枉为人。”

“有殿这句话，便是死也无憾啦……”他说话的声音极低，喃喃了几句，抬仰望着楚晏严肃的神，带着些哀求的语气开：“殿成全我吧。”

，“外冷，有什么事同我和阁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