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见过，可在自己手上好像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郁青说不上来，只是看着陆轻舟笑，过了一会，又开唤：小舟

陆轻舟仍是温温柔柔，很有耐心地应着：嗯？

郁青握她的手，有些难为的开：倘若来世，我还是对你这样坏你可不可以别生我的气，等一等我

在女娲石像前，陆轻舟了：好，我答应你。

原本郁青说这话心里是很愧疚的，可见陆轻舟这般毫不犹豫，反倒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答应，不觉得吃亏吗？

不觉得。

陆轻舟也弯着睛笑，在郁青看来，完全是一副被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的模样。

哦嚯嚯，我又来了

宜游（二）

自郁青和陆轻舟拜过女娲，两人见面的次数反倒比之前少了。

一则郁青终日忙于为玹婴重塑，极少回小拂岭；二则临近年关，喜气重重，弟们难免松散，频频生事，陆轻舟作为掌教自然难以；三则两人有了女娲印这层羁绊，虽不在一，但心里却能隐隐应到对方的喜怒哀乐，如此总是比之前更从容。

再有便是要归功于传讯符与传音玉符了。

这一日里，天还没黑，陆轻舟已经收了五传讯符，五只小纸雀被她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真有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模样。

看着扎堆的小纸雀，陆轻舟不由地微笑起来，忽然就很想见郁青一面，而她刚一动这个念，掌心的女娲印便一阵阵地发。

是郁青也在思念她。

真奇怪，分明不是少年人了，却这么容易就泛起涟漪。

陆轻舟抚着微微发的掌心，竟萌生一莫名的冲动抛手边的一切事项，现在就去见郁青。

可冲动终归只是冲动，陆轻舟若能被冲动驱使，她也就不是陆轻舟了。

将各项事宜安排妥帖，已经是翌日晌午，嘱咐好两名日渐得力的师弟师妹，陆轻舟便启程前往了北冥。

北冥冷，飘雪不断，百姓们早在初秋就备好了一冬所需的吃，储存在家中地窖里，这一冬便轻易不再外，故而即便人数十万的城中也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什么人走动，唯有卖冰糖葫芦的小商贩走街串巷的吆喝着，偶尔一扇门打开，叫住他，跑两个天喜地的孩。

陆轻舟看着那穿着臃的小商贩，停脚步，取几枚铜板，买了最上那串冰糖葫芦王。

不过几颗稍微大一些的山里红串在一块，就翻了两倍的价钱卖去，小商贩兴极了，止不住地说：我保城里没有比这更大更甜的冰糖葫芦了！

陆轻舟接过冰糖葫芦，笑着了声谢。

那小商贩大抵见她是个生面孔，又好相与，一时话多了起来，问：仙来此地有何贵？

寒川瞭望台位于北冥城中，游街串巷的小商贩对仙门弟并不陌生，很乐意打探些消息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轻舟：寻一位友。

小商贩闻言便指着大雪中的塔楼：您要寻的那位友多半是在此了，近几日时常能听见那里面传来小孩的笑声，四周还贴着好些符纸，扯着红绳，怪瘆得慌的，我们也不敢太靠近了。接着又说：不过见来往的都是仙门弟，城里又比往日更消停，住在这附近的百姓倒不觉得惊慌。

北冥一带常有不愿寒川的恶魂作，三天两就有怪事发生，百姓们早都习以为常，而自从塔楼被符纸和红绳封锁后，城中竟一反常态的安生起来，以至于一向消息灵通的小商贩到十分古怪。

陆轻舟心知肚明，是塔楼里的傀儡戾气太重，偏喜魂魄，才教四窜的恶魂不敢踏城中。

郁青说这是以恶制恶，远比瞭望台来得用，陆轻舟也以为然。

在小商贩的注视，陆轻舟叩响了塔楼的院门，只一，那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郁青颇有些惊讶地看着陆轻舟：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两日忙得厉害吗？

陆轻舟笑：自然是忙完了。你呢？这是要去哪？

郁青也笑：自然是要回去，得亏我们两个恰巧遇见了，不然要扑两个空。

陆轻舟将冰糖葫芦递给她：尝尝。

郁青就手咬半颗才接过来，一边吃一边糊糊：快来，雪得好大，我去给你煮一壶茶。

陆轻舟踏院中，目光微微向上一扫，只见楼的阑底蹲着十来个与幼童无异的傀儡，还有一只耳朵尖尖，雪白，乍一看极为可，神却莫名鸷的小狗。

陆轻舟收回视线，跟着郁青走屋，毫不意外的在厅上瞧见了一副冰棺，那冰棺里躺着的，正是玹婴的，理，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尸首了。

郁青牵着陆轻舟的手，避开满地的咒阵，带她了里屋：你先坐一会，我刚把炉熄灭，还得再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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