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她伤心，是因为即便你欺骗她，愚她，将她耍的团团转，她仍然无法在你和岳观雾之间选择。

明明她该恨你，于于理，她都该恨你。

我想这就是她用禁术除丝的缘由。

玹婴脸沉的有些难看了，是一毫无血的青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陆轻舟饮尽杯中的茶，又在桌上放了些银钱，笑着对玹婴：我希望你明白，这世上只有青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也只有她能帮你，所以玹婴，不要再生事了，好好保重，等青恢复记忆，她自会来找你报救命之恩。

玹婴眸光一颤，没有作声，待陆轻舟起离去时，才好似心有不甘的开：你隐忍多年，如今是觉得自己稳胜券了吗？我奉劝你，别太得意。

你说我心积虑也好，蓄谋已久也罢，我总归是问心无愧的。陆轻舟站在廊，回看她一，便撑开伞走了雨幕中。

独留玹婴，在茶馆里静坐许久。

雨势渐渐小了，绿竹林立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舒缓又哀怨的戏曲，细听之，似是风雪渔樵里的一段你那边东风梦上新柳，我这边往事思量怕回。

玹婴蓦然想起，郁青从前曾带她来过一次平城，那时戏园里唱的正是这一段。

只可惜碰上了同门师兄，还没听完，郁青就拉着她匆匆离开了。

玹婴站起，走到廊，那声音愈发清晰。

灯火通明的戏园，三尺戏台之上，着彩衣的女正掩面唱着：不同，合难久，看不透，人往走

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苏卓。

要走了吗，可是戏还没听完呢。

等得空了我再带你来。

了戏园，在人汹涌的街上，仍能听到那戏曲声：任凭它风残梦梦醒无，终可期无限心心富有

玹婴噘着嘴，不愿离去：别走这么快嘛，就要唱完了。

郁青牵着她的手，笑弯弯，瞳孔里映着灯火，温又明亮：后面那几句我也会唱，回去我给你唱。

可是回去之后，郁青忙来忙去的，把这件事忘记了。玹婴倒还记得，却也懒得提，她想，反正郁青答应她过一阵还要再去戏园，到时候再叫郁青唱给她听就是了。

这样一件微不足的小事，玹婴从未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这段戏曲的最后几句，竟然相隔十几年才终于听了个完整。

细雨漾漾，如雾一般笼罩着平城，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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