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来啦。”她说，又用力了睛。

“我们说话他都听不清了，他说话也是糊糊的，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一天里大多数时候都在噩梦，说梦到有人要带他走……”

“我……我知。”蒋唱晚还是哭得止不住，随着噎而抖动，“我知人都会走到这一步，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老师正在组织午休，她在跟同桌聊天说小话，忽地，小小的躯里，可见的视野全都开始大片晃动。世界像失衡了，地平线不复存在，所有的都歪三倒四，像一场没有重力的梦。

沈衍舟没再说话，在她旁边坐来。

“没有。”沈衍舟说，“我刚到的时候，还在给爷爷理发。”

沈衍舟“嗯”了声，把外脱来，示意她挪一挪，而后将外垫在她，说，“地上凉。”

“他都没有看我一……”

“单纯的，因为一个亲人的离去而难过。”

蒋唱晚哭得不上气，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但好像压的绪终于找到一个宣一般，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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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只是去另一个世界了，你只是不能经常看到他了，并不代表着他真的不在了。”

沈衍舟的心脏仿佛也被人拽住，随着她的话语一一往坠。

“那么那么细，快要比我的手臂还细了。那么的个，上一都没有了…… ”

“好了。”沈衍舟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带怀里，像安抚小孩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的。”

圈和鼻都红红，睛得快要睁不开，鼻腔也被哭堵了，连说话都带有鼻音。

蒋唱晚哭得缩成一团，纤细的肩膀不住地抖，像冬夜里最后一片枯叶，颤抖，战栗，却无能为力。

她还记得08年地震的时候，她读幼儿园。

“你看到他了吗？”少女哭得直，用手比划着，“那么瘦。”

“说走就走了，明明上周还有力气跟护士开玩笑的。那个仪滴滴滴滴地响，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讲……”

“理我都懂。”她圈红红，从他怀里稍微后仰，看着他，带着鼻音，“可是，我只是因为以后不能再看见他而难过。”

心脏一缩一缩地疼，疼。

“……谢谢。”蒋唱晚说。

就这么一句，蒋唱晚的泪又像断了线一样往。

又沉默了很久之后，蒋唱晚问，“他们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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