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洗完了。

林俞晴蹲在厨房地上，额靠着膝盖气。

不想让人看到她累，也没力气假装。她快吐了，但还是忍着。

她听见脚步声。

沉柏川走来，目光扫过理台，没有一句话。

一秒，他动作俐落地打开柜，拿一条白巾、还有一灰的衣服——是居家的、没什么装饰的纯棉装。

他把那些东西放到她脚边，语气淡得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

「去洗澡。」

她愣了一，抬起看他。

「……现在？」她不是在问，是在拖延。

他没回，只多补了一句：「十分鐘，超过严惩。」

她没有立刻动。

她觉得胃又开始。不是病，是那被当成骯脏东西理的觉。

他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要她洗澡？

意思是——嫌她臭？觉得她骯脏？

她咬着牙，低盯着那一叠摺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她不想拿。她全都在说不，但就是不敢真的讲来。

因为她知，这个人会惩罚。

不是打骂，是冷理。那比直接羞辱还难受的冷淡。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手一把抓过巾和衣服。

不是拿，是抢。

但抢也没声音。她只是快速动作，想表示：「我不是听你的，我只是懒得吵。」

她走去时，还故意不看他。

但她能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不是的、也不是关心的。

那神就像——他在清一件货的状况，思考哪里该修、哪里还没达标。

她关上浴室门，把东西甩到篮里，然后看着镜里的自己。

脸都是汗、发塌、神没焦距。

她盯着镜骂了一句：

「……你什么病啊。」

她打开莲蓬，一边洗一边继续骂：

「谁他妈叫你帮我准备衣服啊？」

「我有说我要你了吗？」

「你以为你谁啊，连我有没有洗澡都要控？」

但她的声音不大，因为怕被他听见。

嘴上骂得兇，动作却一样一样照。

巾得乾乾净净，连指甲都刷了，洗完还把发绑起来。

因为她知——要是有一不对，他一定会「检查」。

然后，后果很难看。

她不是服从。她只是知，这一关先过了再说。

这不是听话，这是求生。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