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耳朵。

陆久安坐了一路颠簸的车，腰背早就酸痛不已，这会儿好不容易到了平坦的青石路面，趴在车厢的小桌上气地让韩致给他，他瞥了一闷闷不乐的陆起，逗：“还生闷气呢？”

陆起余怒难消，撅着嘴愤愤不平：“大人刚才为什么要给士兵银。”

陆久安避重就轻：“唔，城本就要缴城门税。”

“大人莫要唬我，关税是货价值比例计算的。我们并非商队，车厢里也没货，哪里需要银，况且还狮大开问我们要了足足十两，”陆起越说越生气。

“错了，另外五两是我主动给的。”陆久安纠正他：“你看这群士兵至少还有良心不是，那些穷困的人没去搜刮。”

“这……这算什么理由。”陆起气得哽住，半响才：“大人刚才明明可以直接亮明份的，结果查看凭证的时候只给了过路关引，却把表明官的牙牌收了起来。”

陆久安对此回答得颇为敷衍：“门在外，大事化小嘛。”

“当真如此？”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韩致轻哼一声：“我看久安是故意为之吧。”

陆久安没有回答，漫不经心地捡了一块儿风猪条吃起了零嘴。

车沿着街缓缓行了一段距离，在爬过一个小坡后停住了，陆久安问：“到地方了？”

车外响起了模模糊糊的谈声，过了一会儿，外面车夫的声音传来：“大人，一位自称提督学政的家仆候在外边儿，说是特意来恭迎您的。”

要说陆久安调任晋南, 最兴的莫过于向镇了。

得知他即将到省城辞汇的消息，向镇提前几天就安排了家仆在城门候着。于是陆久安的车中途转了个，由小厮领路, 也不知怎么走的, 七弯八拐最后了一僻静的小院。

小院坐落在河边，门外挂着两盏纸灯笼, 四周清幽淡雅, 人迹罕至, 陆久安了车后新奇地环顾了一圈：“这是向学政的宅院？”

小厮恭敬回：“此是由两位小娘开的酒阁, 在省城响誉一绝，一般人吃不到。几位大人请吧，学政已经恭候多时了。”

陆久安明白了：还是私房菜啊。

雅阁早已备齐了好酒好菜，陆久安探去，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除了向学政外, 察使和其余几个来过应平的上官也赫然在列, 面对门的陆久安几人, 皆是一脸笑意。

“可算是把将军和你盼来了, 来来来，快坐喝酒。”向镇地迎上来招呼着。

陆久安看到角落里盈架叠层的几大坛酒，再看众人严阵以待，心知对方今日怕是“有备而来”, 不禁一阵发麻。若是这么多酒去, 怕是要竖着来横着去了。

“我，官今日有正务要办……”陆久安可耻地打起了退堂鼓。

“诶，不就是辞汇嘛, 耽搁一两天不要，先喝酒。”向镇不为所动, 一把把陆久安推了屋里。

韩致随其后，拍了拍他背心，贴着耳朵小声：“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