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吾回五原路了啊，景生回来叫伊打只电话把吾。（叫他打个电话给我）”

电视机还开着，播放着不知是墨西哥还是哪里的连续剧，一堆女人声嘶力竭地在吵闹哭泣，西觉得太吵，走过去想关掉，却坐在躺椅上不知不觉看了去，还跟着剧中人哭了一场。

楼梯咚咚咚响了起来，西赶关掉电视掉泪了脸，一肚的腹稿突然打了结，好像很久没见过斯江了，但到底有多久，她记不清了。

西等了几分钟，外楼梯没了动静，斯江却一直没上来，她在客堂间里转了两圈，终于忍不住打开门，楼梯间里却黑咕隆冬，她定了定神，扶牢栏杆摸索着踏去一格，好几年没走了，又窄又的楼梯格一脚踏去半天落不到实，让她觉心慌慌的。

“斯江？斯江——”

应灯后知后觉地亮了。

亭间的门打开来，来的却是景生。

“小嬢嬢。”

西又了两格楼梯，她只顾着想怎么跟斯江说，却没料到乍见到景生就会猛地想起孙平，一时气血翻涌，压了几压才勉笑了笑：“欸，侬没去景洪？”

“等元旦过后爷叔回来吾就去。”

西翕了翕嘴，见斯江拎着个鼓的黑尼龙包走了来。

“妈。”斯江抬起淡淡地招呼了一声，转又低声和景生说话，西听不清楚。

有好几年没见，斯江明显和以前又不一样了，但不是小姑娘大了的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她形容不。

斯江上了几格楼梯，看向西：“侬勿上去？”

西侧了一半的停住：“哦，上去额。”

她看了看还站在亭间门的景生，觉得怪怪的，是哪里怪，她也形容不。

母女俩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当心，楼梯狭来兮。”西柔声叮嘱。

斯江却没搭腔。

多了斯江，客堂间里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西接过斯江脱来的黑大衣，摸着像丝绵的，又轻又薄，肯定不抗风，再看斯江上连羊绒衫羊衫都没穿一件，藏青的收腰小西装脱了就剩一件衬衫。

“天这么冷，怎么才穿这么两件衣裳？不冻死了！棉穿了伐？”

“公司里开了空调，不冷。”斯江上绒线衫，摇了摇瓶。

西把大衣和西装挂到挂衣架上，又去拎包：“有伐？只包哪能噶重……”

“有。”斯江挤好牙膏，刷了两牙径直咬住牙刷，把杯巾放洗脸盆里准备楼洗漱。

“囡囡？”

“嗯？”斯江在门转过。

“——楼当心。”

“嗯。”

棉门帘啪塔掉了来，楼梯间传来景生和斯江说话的声音。在原地站了会儿，西走到窗往看，洗脸盆里的气腾腾，斯江一边刷牙一边试温，景生不知说了什么，斯江笑了两声，抬手朝景生脸上弹了。

脸上倏地一冰，西才惊觉自己贴上了窗玻璃，玻璃被她哈的气糊了一大片，她往后退了退，见景生也开始刷牙，斯江弯着腰在洗脸，伸一只手来，景生开了一个小瓶，往她手掌心里挤了什么，好像这样的事过无数回，自然而然理所应然似的。

西一颗心别别，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她退开几步再仔细看了一圈，这个家跟上次她回来并没什么变化，就少了睛不是睛鼻不是鼻的斯南。她明天见好小王正好去一趟复旦，给南南送东西去。

斯江回到楼上，草草地了玉兰油，上阁楼去抱了两床被来铺床。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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