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嘴！”

跟着上楼来的顾西大喝一声：“陈斯南，你给我来！你又欺负人了是不是？”

陈斯南立刻溜椅，躲到斯江边，眨着大带上了哭音：“姆妈，不要打囡囡，不要打囡囡，囡囡脸上都是血，囡囡怕的呀——”

陈阿爷举起的掸停在半空，觉得自己的心脏搐了两秒钟，他虽然不怎么喜这个在新疆乡地方的小孙女，但是姓陈的被姓顾的打得满脸是血，还是个小孩，他真接受不了。老大媳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江泪立刻决堤，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姆妈：“姆妈，你打妹妹？妹妹！妹妹——”她日思夜想的可的南南妹妹呀，竟然被姆妈打到血，斯江怀疑人生了，姊妹俩抱哭成一团，一个泪如雨真实意地哭，一个挤眉扯着嗓装哭，场面陷混。

夜里回到顾家，面对顾阿婆和顾北武严厉指责的神，顾西憋屈得不行：“陈斯南，你自己说说清楚，你那次鼻怎么血的？”

“姆妈打的。”陈斯南定不屈地回答，人却扒住斯江不放。

顾西疼裂，了太：“是你先在教室里打人，姆妈要你去教室外面罚站，你耍赖不肯去还哇哇大哭对不对？”

“对。”陈斯南眨眨也不否认，却更加抱了斯江的胳膊。斯江安抚她几，泪朦胧，心想妹妹一定和她小时候一样，被欺负了才打人的。姆妈只看到她打人却不问原因就要罚她，妹妹真是太可怜了。

顾西松了气，谆谆善诱：“姆妈说了几十遍别哭你都不听，有没有？”

“有。姆妈就打囡囡脸了。”

“我是替你鼻涕和泪，没有打你的脸。是你不停地甩脑袋，用脸撞我的手。”顾西自己听着都心虚。

“囡囡就血了。”

“鼻涕的时候姆妈力气大了一，你的鼻本来就容易血！”

“囡囡疼，了好多好多血，一直一直，了一个钟。”

这变成顾阿婆搂住两个外孙女大哭起来：“我的乖乖呀！你家妈妈怎么这么狠得心哦！我的小乖乖小心肝啊——”

顾北武向一脸木然的顾西投去安和理解的神。可以的，顾家有后了，看来又是文武双全的一代，黄浦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继续蹦跶在沙滩上。

——

顾西半夜里忍不住朝陈东来抱怨：“我早说过这个小鬼坏得很，一天都不让人省心！人人都护着她，斯江看我的神都不对了。你知斯江跟我说什么？她说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姆妈，她伤心了！”

她烦躁地翻了个：“我还得不好？又当爹又当妈，日夜劳，一病，考都没考好。”说起这个她哽咽起来：“那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你们知不知？今年就卡在25岁以才能报考了。北武还提早寄给我了那《数理化自学丛书》！我让你帮我带她两个月你都不行——”

陈东来叹了气，轻轻揽住她，却被她用力挣脱了。去年五月叶城县的柯参一井产油气，油气田的地质况复杂，有底，边，中有油环，上有气，克拉玛依油田理局几乎所有的技术骨都调去了，秋天正是全力试采的时候，他本不可能离开岗位。可是斯南怎么成了这么个样，他也很纳闷，肯定不能怪在西上。想起远在云南的大舅，陈东来又暗暗叹了气。斯江像小舅他觉得也正常，毕竟也算是顾北武带大的，可斯南像大舅，他真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