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伐？”

梅毓华细细打量后笑着问：“是pan-cake粉饼还是pan-stick的粉条？我看像粉条。就是耳朵这里最好也涂上一。”

“哪儿哪儿？姆妈！镜呢？快拿来我照照！”

方树人从来没听姆妈说过这个，还有两个英文词她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目瞪呆，更不上话。那边顾南红又喜滋滋地说起膏睫来。说到快乐，她小女儿姿态毕，心满意足地靠在梅毓华肩上眉飞舞。

斯江看着稀奇，忍不住了个鬼脸喊了起来：“大姨娘，你怎么像梅妈妈的囡囡呀？羞羞羞，明明方才是梅妈妈的囡囡！”

“我看起来这么年轻吗？斯江你的小嘴这么甜，随我，啧啧啧。”顾南红喜不自胜，转夸奖方树人：“小方妹妹越越像姆妈，真漂亮，有男朋友了没？”

方树人脸一红，忍住瞟向顾北武的视线低了：“没、没有。”

“多谢夸奖。”梅毓华笑：“树人在我们苏州姑娘里只能算秀气，可比不上你们家这么多人。她天天在街生活，雄蚊倒是不少，男同志一个也没，哪里来的男朋友。南红你要有合适的，帮我介绍介绍。要能解决好她的个人问题，安安稳稳地留在上海，我也就对她爸爸有个待了。”

顾北武削苹果的刀一顿，差划了手，他微微侧过，却和方树人腼腆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方树人吓得赶扭过拧了姆妈一把：“姆妈——！”

顾南红把他们俩的眉官司瞧在里，再一想方太太这么剔透的人，突然不避嫌地上门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乐了，顺杆就爬：“啊呀呀，可巧了，我老公的大侄二十二岁，刚分到他们船上医生，光航行补贴一天就有两块钱。没话说，贫农。渔业公司团委最心他们的个人问题，优先解决家属的工作单位问题。不然你们想想，我连中都没读完，哪里有资格坐办公室呢？”

方树人红着脸背过去不理她，听着顾南红突然调转枪又说起顾北武来：“对了姆妈，你不是一直让我帮老四介绍女朋友吗？正好我办公室分来一个小姑娘，工农兵大学生，人嘛不算漂亮，但是格蛮好。你们看，不如一起约来，我东去德大吃个西餐。小方和我侄，老四和我同事，一起建立革命友谊怎么样？”

顾阿婆心里纳闷，她哪里得了老四这个混的主，什么时候跟南红提过这事了她怎么一也想不起来，但是听着好像蛮好的样。

梅毓华略一沉就压住方树人的手拍了板：“那就麻烦南红你了。”

顾北武砰地把盘搁在了桌上，里面的苹果片了。他冷看看顾南红：“你省省吧，我的事不用你心。”

顾南红巧笑嫣然：“放心！这十八只蹄膀我吃定了。”

顾北武懒得理她，招呼方树人吃果，随问：“我从新疆寄给你的信收到了吗？”

方树人一怔，瞟了姆妈一，咳了两声了：“收到了，没想到天山那么，邮票也特别好看。”或者是他画得太好了，一边是崇山峻岭险峰，另一边却是绿草如茵的大草原。她一小一小地吃着苹果，心也别别地，还好自己没有瞒着姆妈他来信的事，又有庆幸他那张照片被自己偷偷藏了起来，不然姆妈还不知要怎么想呢。

不料一只粉粉的小面孔突然凑了过来：“方，我阿舅不好看吗？他寄给你的那张照片可好看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绿的草，舅舅画颜画了大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