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后, 裴明起正要离开, 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转对裴小明说：“对了, 这件事……先别告诉你师尊。”

裴小明沉默了一会儿后：“不用你说，我也知。”

裴明轻叹一声, 缓缓离开了。

这所谓的真相, 对越修之来说, 过于残忍了。

主系统给越修之画的大饼是“复活”, 一开始越修之是为了这个大饼而任务。但是裴明也知，在越修之心里，有太多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到后面, 支撑越修之持那些所谓的任务的唯一理由，便是“任务时为了维护世界稳定, 若世界脱离轨迹，便会彻底崩坏”。

他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尽这些都符合“大义”, 但越修之从未因为自己的是符合“大义”的事而将自己的一切事视为理所当然。他会愧疚, 会自责，会煎熬，甚至痛不生。他向来是一个这样将任何事都分得明明白白, 而苛刻自己的人。

尽如此, 这些“大义”也是他的神支。

自己怎么舍得……让他知这些所谓的“大义”都只不过是一个弥天大谎。

他不舍得的。

看着裴明渐行渐远的影，裴小明也转准备离开了，却见一个白飘到他前。

【我要是也不知该多好。】系统传音给裴小明。

明明是个没有的机械音, 却听了悲伤，明明是个小小的白，却看了哀戚。

它存在了几万年，跟过无数任宿主。它不是一开始就是冷心冷肺，ai其实是另外一智慧生命的形式，它们也有自己的，它也曾对每一任宿主投过。

但为了维护剧，它看着那些只是来自和平世界的、拥有再平凡不过的灵魂的宿主们，他们难以接受的事，他们有的疯了，有的死了，有的沉沦。

它渐渐也麻木了，不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对那一任宿主说，它们系统，是没有自主的，只不过是个辅助任务的工罢了。

当看到越修之能完成任务，能够“复活”时，它其实是兴的。因为它陪过那么多任宿主，都少有善终。

因为其他的宿主，他们不是只一个任务就能回去的，往往要上几十个。他们大分死在了任务里面，少分活到了最后，攒够了积分，却因为经历了太多事，已经难以回到现实世界了。所以他们大多选择了留在任务世界。

裴明的这个世界，比较特殊。它缺少了“越修之”，而这个角，需要承受的事太多了。不是前期需要承受的煎熬，还是后期的折磨，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所以主系统经过运算，认为这个任务极其难度，才给了越修之“完成一个任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的优厚待遇。

因此，之前越修之觉得“复活”只需要一百万积分，比较便宜的这觉，并不是错觉。

但越修之也不过是系统漫人生中的一个曲罢了，他满腔早已被磨灭，维持它麻木地继续这些任务的，也就是那一层“大义”。

每一个系统的心代码都牢牢记着：“剧崩坏，则本世界溃散，以它为心的各个衍生世界也会在顷刻间崩溃，本源世界也会受到大影响。”

它们系统，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它曾经幻想过和宿主成为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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