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氏跟关宁业成亲十来年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听说小冯氏为此还主给关宁业纳了两个姨娘回来，就想着怎么着还得再生个儿。

可不知是两个姨娘不合关宁业的心意，还是关宁业自己有问题。姨娘纳回来几年肚一直没动静，起初小冯氏还着急，这两年是急都不急了，只把心思放在女儿上。

小冯氏和关宁业的独女名群英，却是个十分温柔沉默的女孩儿。模样不似小冯氏这般张扬明媚也不像关宁业那么致，而是如的那清秀淡雅。

阿满得像只活猴儿，关继业这个小舅舅更是觉得自己得了这世上最好的玩伴儿，阿满让他嘛就嘛，就差没窜到房上去。

大房两个哥儿病还没好全，这会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跟其他府上相熟的朋友说着话，关川已然是个少年，说话动作都已经像个大人了。

只有英儿不想跟他们一起玩儿，也不想在杨家老太太跟前说那些吉祥话，她就愿意贴在母亲边，什么都不也好。

小姑娘温顺安静得不像话，越发衬得远安静了没一小会儿又蹦起来的阿满叫人疼。好在珍珠耐得心，又有关继业这个小舅舅由着她折腾。

看着女儿远远冲自己笑得谄媚，谢九九无可奈何地冲她摆摆手，阿满这才又牵着关继业的手往戏楼外面去，结了冰的湖面上好几个小孩儿凑成了堆儿，阿满非要过去瞧瞧。

东边结了冰的湖面闹起来，谢九九对看戏没兴趣，一看冰面上除了孩，还有两个年轻妇人也去了，便跟着起往湖上去。

跟着这些个太太们混了大半日，谢九九心里大概有了底儿。跟这些夫人娘们相，不能看她们说了什么，得看她们了什么。

小冯氏嘴上灿如又摆一副矜持贵重的样不算什么，冲她招招手让她跟自己一起玩拖冰床，这人皱着眉着衣角，一只手还要扶着丫鬟手臂。

却还是一都不带犹豫的起，从戏楼里走来，一步一步走到谢九九跟前，皱着眉问她：“这么一大的冰床，我们两个怎么坐。”

“怎么不能坐。”中午吃饭的时候多亏小冯氏给自己递了小纸条，才没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

现在谢九九怎么看她都觉得顺，在谢大娘中，小冯氏就是个命和运都要比黄金珠更好上许多的人。

“来，我坐后面护着你，你坐前面靠在我上，我俩才多重，我看那边四个人同坐一辆冰床都得老快了。”

杨府的冰床底嵌了铁条，木板上又安了伞盖和毡毯，冷归冷但把毡毯往上一裹就能隔绝大半的寒风，“快些上来，我俩现在

不玩儿，等阿满过来就得让给她了。”

小冯氏对于谢九九这得趁着女儿没发现赶玩儿的亲娘，真真是第一次见。

可等到她一脸嫌弃却又乖乖拢着衣裙袄在冰床坐，被拉着在冰面上行时，又兴得促拉冰床的壮汉快些快些、再快些。

谢九九在亭台楼阁极尽工巧的杨府玩得还算尽兴，裴元则在翰林院严学士的书房里，脑直发蒙的拿着笔准备写文章。

站在书桌旁研墨的小厮是专门在书房伺候的，连研墨的动作都显得比寻常书童仆要更畅更好看。裴元摸了摸上好的砑笺，心中第一反应竟是这么大一张砑笺，得多少银。

砑笺文人书生常拿来写诗，纸笺一般不会裁剪得多大，能用上砑笺誊写的诗词大多也都是得意之作，写好之后再装裱或送人。

现在严府的书童随手给准备的，便是连裁都不曾裁剪的砑笺，这学士府还真真是清贵得有些唬人了。

不过这样的念也就一瞬，严学士的题并不生僻也不算故意为难人，裴元不过濡墨的功夫便想好了该如何破题，并且越写心中就越发涌起一似曾相识的觉。

这题目得极好，好得让裴元有又回了当日世铮题教考的觉。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严学士的题更加老辣更加准。

等到整篇文章写完，拿给严学士看，须发已然白，从见递给关如璋，“你这外甥，倒是个官仕的料。”

关如璋结果裴元的文章，从到尾扫过一遍，确定严学士不是再说反话讽刺人，这才赔笑着接话，“要不是个正经能读书有本事的，学生又如何敢像先生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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