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让我复仇，她死前，在众人面前宣布，其实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堵住了我为她血亲复仇的路。她还要我发誓，永远不去为她复仇，不把自己的人生搭去。”

祁洛嗤之以鼻：

“弱的慈悲。换是我，宁可在仇恨中烧成灰烬，也不想夹着尾，在虚假的安稳中度过余生。”

林星没说话，祁洛沉默来，反思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过分了。

但他思来想去，觉得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讲。

没有人能代替他人决定人生，即使那个人扮演着母亲的角。

想到这里，祁洛又开始神。

这个理，连年纪轻轻的他都懂。

可为什么林星的妈妈，连同自己的妈妈，却都执迷不悟呢？

祁洛看着喝了酒，已经有些上脸的林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真的不是你妈妈亲生的吗？”

“我是她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林星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沮丧。

祁洛反而忍不住笑了声：

“骗小孩的话，你还真信？”

林星幽幽抬看他：

“是真的。”

林星说，她其实还记得，初遇妈妈的那天。

那年她才四岁，趴在一个半空的垃圾桶里，搁在桶沿上，往外张望。

林星的妈妈，林音，就是那个时候从垃圾桶前经过的。

“妈妈！”

林星看到对方的瞬间就叫了来。

林音停住脚步，扭寻找声源，看到了缩在垃圾桶里，小小一只的林星。

“你在那里什么？”

林音问。

“我在等我的妈妈。”

“那你为什么要叫我妈妈？”

“我听说，别人家小孩都是妈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所以我在垃圾桶里，等我的妈妈来捡我。你是我的妈妈吗？”

四岁的小女孩，浑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睛亮得惊人。

衣服早已不合，不知浪了多久。

林音犹豫着走过去，弯腰，看着被臭气熏得有些迷糊的林星，神变得柔和，轻笑：

“我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为什么？”

“因为你看，我少了一个胳膊。”林音给她看自己空的右手袖，“没办法抱你哦。不过如果你愿意自己从垃圾桶里爬来的话，我就带你回家，怎么样？”

小小的林星，立刻摇摇晃晃从垃圾桶里翻来，跑过来牵住了林音的仅剩的左手。

她抬，声气地说：

“妈妈，你看我有两只手，我可以抱你的。

“所以，妈妈只有一只手也没有关系。”

……

林星边喝酒，边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和妈妈之间的事。

但到最后，她也没说，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祁洛也贴心地没有追问。

他想，他早晚会查到的。

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她。

到后来，林星喝得有些醉了，稀里糊涂地胡喊着妈妈，祁洛搂着她，窝在炉桌里，耐心地哄着。

他发现林星喝醉之后比清醒时更，只会迷迷糊糊地说胡话，还都是很可的胡话。

她一会说货的时候趁降价，多买了一板，结果被人撞了一，碎了两板，气死了，呜呜咽咽地哭，一会说简洛你得真好看，我都不敢看你，别的女孩怎么敢看的，你把脸遮起来，不许给她们看，一会儿又吵着要吃好吃的，一个接一个地报菜名，给自己报馋了，要吃铁锅炖大鹅。

祁洛没喝多少，看着微醺的林星，却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她怎么能这么可。

以后是不是得想办法多她酒。

次找什么借呢……

他边思考着，边抱着人哄，林星却手脚并用地蹬他，绵绵的没什么力：

“……”

她额和鼻尖都发了一层细密的汗。

喝的酒这个时候开始发散了。

祁洛看她怎么都不愿意让自己抱，气笑了，臂一伸，了炉桌的。

不过三分钟，度褪去，寒冷侵袭。

林星开始主动往他怀里钻，尽可能大面积地贴着他，哼哼唧唧的。

祁洛把她抱上床，被一卷，一起了去。

月，林星泛着红的睡颜安稳恬静，祁洛看着她，却觉得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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