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大雨

午五，从城东分局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晚峰。

地址上赵洋的家在城西，狮心知现在要是上架估计得堵到七才到，于是和茅台先在城东分局旁的家常菜馆解决晚饭。

相比于平时，这几天茅台上的酒味都很重，直到被狮搀住，茅台才乎乎地想起自己喝的量是平时的一倍多，她摇摇：“抱歉，我再这么喝你得提醒我。”

“茅台，你这次回去见伯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狮想来想去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她给人倒了茶，本想要直接将女人的酒壶拿走，但是犹豫了一，最后还是放弃了。

茅台这些年甚至从来没有迫过她回过家，哪怕就在她最想不开的时候，茅台都没有直接把她从桥上拖来。

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狮满脸的忐忑，茅台好笑：“这么担心我？”

这个丫向来藏不住绪，平时在北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这两天一直心事重重，也只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茅台伸过手了那颗茸茸的脑袋：“没什么事，毕竟我也不是神仙，总得有些烦心事的。”

“伯母的病……”

“没什么问题，就是比较虚需要多照看，好在白超这两年混得不错，都没让我手术费。”

茅台喝了茶，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却突然苦笑了起来：“我本来以为在我爸死了之后，一切事都会好转，但是人毕竟不是橡泥，十几年来，我们所有人其实都已经定型了，我妈这辈都战战兢兢，而我弟弟永远都不知足，至于我……”

她顿了顿，脸上难得些迷茫：“至于我，我虽然离开了，但是似乎也没有好好珍惜母亲为我争取来的选择，一直在原地打转，甚至白白浪费了五年时间，都没能破掉一个案。”

“茅台……”

狮看着女人脸上显而易见的苍白暗暗心惊。

茅台喝酒从不上脸，甚至有的时候喝的量越多脸越白，之前看过医生，说这样的质其实并不适合喝酒，也因此茅台之前才养成了带酒壶的习惯，每天只喝那么多，很少加量。

像如今这样的酗酒，狮只见过两次，上次还是三年前茅台和徐涛离婚的时候，狮睁睁地看着她笑着把脸上的血一全喝没了。

这么时间来，茅台一直是那个开导她的人，但是等到茅台遇到烦心事的时候，狮却觉得自己嘴笨得甚至连一句安的话都说不来。

四年前，茅台是怎么劝她的？

狮绞尽脑地想要想一个说辞，随着记忆回溯，她的神思也禁不住飘回那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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