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一路往前飞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远的视野里现了一个茶铺。

柏奕突然犹豫了一——这么个荒郊野岭突然现一个茶铺，说不是地痞盗的黑店他都不信。

然而一刻，他还是着朝着那个正在冒着袅袅炊烟的茶铺赶去。

在北境的这些年，他也和这些灰地带的人接过。毕竟不是白还是黑，是人就会受伤，是人就会生病，而人一旦受伤生病……就需要医生。在和这些“江湖”中人打的过程中，柏奕也略略有一些心得。

他这一刻不了那么许多了。

在距离茶铺百来米的位置，柏奕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要来了柏灵一直抱着的那个汤婆——虽然柏灵已经觉得它凉了，但在柏奕摸起来，这玩意还是乎乎的，他将汤婆抱在怀里，自己一个人小跑着往前面的茶铺去了。

和预想中不同的是，茶铺里竟然只有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坐在炉边煽风。

那虽然是个男人，却是一脸女相，看起来一也不像有功夫的样，肤也好。

一见柏奕，竟主动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听起来倒像是南方音。

柏奕说明了来意，那人什么也没问，便说自己恰好正在烧，让他先把汤婆里的都倒了，免得一会儿在壶里冻成了冰坨。

……

“什么声音……”柏灵轻轻动了一，勉抬起了。

柏世钧也听见了外的响动，“是柏奕回来了吧？”

“不是……”柏灵颦眉，“不止一个人。”

柏世钧扶着柏灵坐好，“那你坐好，爹去看看。”

话音才落，车外响起了叩门声。

“谁啊？”柏世钧有些警惕地问。

“我们是前面茶铺的，听林大夫说，你们这儿需要一个汤婆，就给你们送来。”

柏世钧刚要谢，就被柏灵住了袖，她稍稍积蓄了一些力量，尽量用清晰而平静的吻问，“你们……是谁？”

“韦小不必知我们是谁。”那个声音答，“快些把汤婆接过去吧，不要冻坏了。”

车的门被拉开了，柏世钧接过对方递来的东西，除了两个乎乎的铜壶，还有一条摸起来又轻又的毯——这毯质地极轻，像极了先前在将军府阁里盖过的鹅绒被。

“还有这个。”对方又递来一个，“是的羊，味可能不太好，但能驱寒气。”

柏世钧也接在了手中。

柏灵将一个汤婆抱在怀里，另一个踩在脚，整个人慢慢缓了过来。

“您好些了吗？”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