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奕的掌心还是像从前一样，非常糙，即便在今日这样的寒夜，他的手依旧燥温。

她又忍不住睁开睛，望着柏奕投在墙上的影，受着来自棉被的轻微压迫，窗外的风声，还有咽的刺痛……这些细节依旧显得有些可疑。

“我白天……好像见着十四了。”柏灵有些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也在？”

“嗯。”柏奕了，“我们从猎鹿人那里知了你的消息，十四日夜兼程追去了阿奎力那里，才把你救了回来。”

柏灵微微颦眉，好像是在反复咂摸这句话。

“我好像，也听他……说起过。”

“你回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柏奕低声，“是谁伤的你？”

柏灵摇了摇，“爹呢……？”

“爹还在靖州。”柏奕轻声，“他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我们这样折腾……这儿是抚州境的一县城，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靖州和爹团聚。”

决裂

暗淡的灯火，柏奕和柏灵聊起这四年来的遭遇。

“十四来救了我们之后，将你被假死并被囚禁在中的消息告诉了我们。我本来定决心要回去，结果十四递了一封信给我……”柏奕轻声，“就是那封你写给他的信。”

床榻上的柏灵表温和，静静地听柏奕讲述着。

“他说，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你一定也不希望我回。”柏奕轻声，“你也会一样要我「士为知己者生」……可是我想不明白，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回去，为什么又要让人在我离京的时候，用那首《送别》告诉我你还活着的消息。”

柏灵刚想开，柏奕又接着，“但后来我又明白了。”

他望着柏灵，轻声，“被迫到走投无路只能投湖的那死法，一定是你非常瞧不上的，就算是真的只剩一条死路，你也要自己朝着那堵墙撞过去……是不是？”

柏灵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我们后来又在江洲城外待了好几日，就像找路打听一些京城的消息，但什么也没有听到……”柏奕叹了一声，“我那几天一遍一遍地读你的信，一遍一遍地读……虽然谁也没有说，但我们都觉得你一定已经定了决心，否则不会留‘绝笔’这样的字……”

“所以……”柏灵低声，“你为什么……来北境了呢？明明当初说好了……”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柏奕自嘲地笑了笑，“是爹想来，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不过这几年在北境，我也确实了些事——”

“我知。”柏灵小声说，她脸上带起些许笑意，“在江洲，在两望……我都听说了。”

柏奕的眸亮了起来，“我在江洲留的那块对联你看到了吗？”

柏灵扑哧一声笑了来。

“我在沿途，其实还留了好多线索，”柏奕的微微前倾，“除了那对石联以外还有很多，像是我们唱过的歌，听过的文句……还有一些故事。”

柏灵了。

“我总觉得你不会就这样死。”柏奕低声，他笑了笑，“就算是我自欺欺人也好，我想着，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地逃来，想尽办法地来和我们汇合。所以我们一定不能隐姓埋名，如果我真的跑去哪个山壤里过隐居的日，这人海茫茫的，你就更不可能找到我们了。”

“我听到了，”柏灵轻声，她望着远的油灯，“那首……南方，还有……‘林白’……”

“对了，”柏奕忽然想起来，“你……为什么叫韦松青？”

“松青，是我后来认识的……一个朋友。”柏灵轻声，她看着柏奕的神，一时有些好笑，“我后来……遇到了十四的师傅韦英……得了他许多照顾。”

“十四的师傅？”

柏灵了，“一个有倔的……老，这几年一直在平京城里待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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