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北境没有。

柏灵跟在他的后，很快追了上去，与汪蒙几人重新汇合。

在韦昌明执掌北境大军的那几十年中，北境四州名将辈，金人元气大伤，大周的北疆也由此换得了将近四十年的和平。

“不要胡说。”薛平低声，“副将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就有副将大人的理。”

薛安略略后仰，目光疑惑地盯了柏灵一，什么也不答，两脚一踢肚，飞快地往前去了。

从两望发以后，队伍就一直在往东北方向行，大约走了二三里地，柏灵便望见了远的墓祠。

这石碑纪念着的是一位早已故去的抗金英雄，在靖州与金人近百年的纠缠和抗争之中，涌现了无数豪杰义士，而这位韦昌明，显然是其中最传奇彩的一位——也是在离开北境之后，便不再有人传颂的一位。

“虽然北境都有韦爵爷的祠堂，但方才那一，才是韦爵爷生前钦定的墓葬之地。”汪蒙说，“你知为什么吗？”

“什么理？”薛安的眉拧了，“就因为他蒙对了一次金贼是夫？”

“两望这个地方，就是当年

比起后来朝廷给韦昌明的追封，这里的百姓还是喜称他一声“韦爵爷”，盖因他原本就世显赫，在从军以前就已经在靖、抚一带小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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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昌明一生之中，与金人的锋足有成百上千回，其中最为人称的大捷有七次。

时过境迁，当年的事渐渐平息来，只是大周江以南的臣民，真的就将这个曾经将金人追剿到丢盔弃甲的传奇给忘却了。

当时金贼已近乎凋零，正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平京也正在为难，既提防着北境可能的兵变，也不愿将事绝，留青史骂名。

柏灵，带着一肚的问号走去了碑前，而后沉默着将石碑上的碑文从到尾读了一遍——起先她还有些莫名，越往后便越是明白了过来。

“嗯，是啊。”柏灵。

让这位老将死在讨伐金人的途中，或许是上天对他和靖州韦氏的垂怜。如此战功彪炳未免太过功震主。当时平京之中，已不断有文臣上书，要求削去他的军权，也有人将韦昌明的北伐与靖州韦氏一族的不臣之心联系起来，要求彻查。

全军回撤

路有一间石亭，亭中立着一块大约两人的大碑。汪蒙几人像是默认了柏灵会在此一样，非常友好地放慢了各自的蹄。

然而就在围剿余寇的最后关，当时年逾七十的老将在营帐中溘然逝。

“不是的，”薛平看向弟弟，“之前就有传闻，先太后被册立为皇后的时候，靖州韦氏为表忠心，送去京城的贺礼之中就有那本外人从未得见的韦家兵法。”

最后一次，他一路将金贼退至卢尔河的北岸，甚至活捉了四个族的首领。

柏灵摇了摇。

在韦昌明死后，朝廷着实松了气，他们一面立刻追封，以国葬礼遇大将；同时召回了北境以北的所有驻军，并以雷霆之势撤换了一批将领，时人为之沸腾。

不远，薛安骑着，狐疑地绕着哥哥走了一圈，“哥，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本就不像什么韦氏后人啊，我觉得他是真的连韦昌明是谁都不知！”

这墓祠十分简陋，远远看去只能望见半山腰上有一间石门，山脚往上竟是连一条像样的石阶都没有，只有一条歪歪斜斜的泥泞小。

这一段风起云涌，距今已经过去了一百四十余年，周金之间的纷争也差不多就在百年前再次拉开帷幕。

“松青是第一次来北境吧？”汪蒙在上问。

“为什么要挖他的墓？”

而后，朝廷令，北境诸事，不得传过见安江，有违者，以颠覆社稷论之。

柏灵在石碑前读得慨然。离开时两手叠，在韦昌明的石碑前一拜，而后又重新回到背上，追上汪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