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愁绪并非是惜别或是不舍，似乎带着一些更重和邃的东西，令少年觉得陌生极了。

只是那个时候，柏灵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随军亲临这个北境的小城。

“怎么说？”

少年心中有些莫名。

“没想好……等我们鄢州再见的时候再说吧。”柏灵垂眸笑，“别送我了，外冷，你赶回去，别冻坏了。”

……也算是某歪打正着吧。

想回的不知能不能回去，想逃的不知能不能逃脱……

汪蒙等人原是想在清资，

她那时望着白雪皑皑的院落，忽然觉得世上最难的事大概就是恰如其分，像是牧成这一路历经风霜只是想走回妻女边，李一如则密谋着如何才能从父母的威之另辟一番自由天地。

从涿州到鄢州之间，有好几条专门在冬日快速运送资的“冰”。

听黄公公说，天气好的时候，站在县城外最的山上，可以同时看见涿州府和鄢州府升起的狼烟，两望也因此得名。

“真是妙法，”柏灵叹，“这是怎么想来的？”

建熙四十五年，柏灵在垂死的黄公公那里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这批资极重，且涿、鄢之间路崎岖，单凭骡拖运，是不可能赶上行军队伍的，但北地已经冬，冰已经投使用，所以形大不相同。

不知等在自己前的，又会是怎样的一条路呢。

“等快到了的时候，我指给你看吧。”汪蒙答得有些敷衍。

很快，柏灵就明白了过来。

三天以后，临近傍晚，大军终于抵达了两望附近。

“好啊，”李一如，“赌什么？”

路沿途有许多专门打的井，每年初雪前后，便有士兵专程前来，以井泼洒路面，如此反复多次，原本的土路便形成厚厚的冰面。

柏灵目送着李一如回屋，直到看见他轻轻地把屋门合上，才收回目光。

“冰？”柏灵到有几分新奇，“是冰铺成的路？”

尽柏灵什么都没有说，尽分别时两人都在笑，但李一如还是隐隐觉了几分哀愁。

李一如笑起来，了就往回走，期间他几次回望，都见柏灵站在门里，向着他挥挥手。

解送者只要控制好骡的速度和方向，便能以步兵行军的速度往前走，偶尔遇上冰笔直的路段，他们甚至走得更快。

在离城还有数十里的时候，首将汪蒙停了来，亲自带着一批小队前往不远的另一山等候。

柏灵怔了一，旋即想起建熙帝那座近乎宏伟的玄修殿来。

柏灵也跟随着一前往，才知，原来就在他们一路沿东北方向的时候，有另一批运送枪支弹药的千人辎重队也同时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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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蒙笑了一声，“这就要从前朝说起了。”

两望，鄢州与涿州之间的一座小城。

辎重装备底以厚棉布包裹，再在路两侧安排匹，沿冰向前行，原本重有千钧的资便能轻快地拖运上路。

“听说早年间里要修大殿，需要几人合抱的木来梁，可木都在山之中，运不到京里，于是就有西南的官吏想了这个办法，”汪蒙解释，“前几年常将军不知是从哪儿听来了这个故事，就让我们也这么试试，果真好用。”

路遇求救

只是在雪地里站了一会会儿，她就觉得自己在外面的手指已经有些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