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柏灵和李一如收拾了行李，跟随着常胜的副将汪蒙一离开屯龙陂。汪蒙奉军令，带了八千锐前往鄢洲——也即是北境四州中，与涿州相邻的那个。

所有猎鹿人都裹着斗篷，柏灵几次侧目，也丝毫看不见几人斗篷之的发。

所以他才直接离开靖州，先带兵屯守涿州后方，派常家军先清理一批关的匪徒。

二哥救我

如是再三。

猎鹿人眯起睛，“在你到涿州之前，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前夜与柏灵在屋展开了追逐战的那个红发人，驾停在了李一如的侧。

周人连日佯败，金贼果然以为靖州城防空虚。恰好此时，探又报，说近日有新粮运了靖州城外驻军的营地，不日将送靖州城，以解城中百姓的冬粮之困。

于是柏灵叹服。

不知为何，常胜似乎对今年的战事有十足的把握，譬如说他在一月前就得判断，今年初冬之时，周金之间真正的战场应该是在涿、鄢一带。

原来是靖州北阿尔斯兰大本营的几支留守队，得知常胜南去了涿州，以为有便宜可捡，便趁夜偷袭试探。

日光，他们的瞳虽然看着比周人要浅，不过依然是和大分周人相似的褐，虽是红发，眉却是黑的。

常胜听完奏报后并无波澜，只是面严肃，命靖州守军不要掉以轻心，继续守城。

“就送到这里吧，“汪蒙向常胜拱手，“剩的事，就给属来办。”

因为这次关的剿匪行动还未结束，常胜仍要在屯龙陂坐镇，便不与汪蒙等人同行。

“可以。”猎鹿人笑着，“但这样跟着你比较有趣。”

然后绽开一个僵的微笑。

……

他们七人骑着停在城门，一见李一如，便踢着肚小跑过来，这时倒丝毫不避讳被官差看见。

少年只觉得浑疙瘩都起来了，他放慢速，绕去了柏灵旁，好让二哥帮自己挡一挡这个举止诡异的随行者。

值此秋冬之际，常胜为守将却离开了靖州……这样是否太过冒险。

“你离我远一就不能保护我的安全了吗？”

李一如有些恼火，终于在第五次尝试换边的时候直接冲着猎鹿人，“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李一如怔了一，旋即意识到对方是在以捉自己取乐，几次张，可了半天，也想不

虽然她从未与金贼有过锋，但在平京时就听说过，常胜所驻扎的靖州正对着阿尔斯兰的大本营。

城才走了一二里路，李一如便觉得被猎鹿人的目光盯得受不了，每次余光悄咪咪地扫向这个红斗篷的时候，他总是能恰如其分地转过来，接住李一如的目光。

金贼大喜，决定趁胜追击，找准时机倾巢而——结果被潜伏多日的常家军悉数围剿，歼敌三千余人，缴获匹、刀剑无算。

脑后，“希望牧大哥能平安去到涿州，这一路都不要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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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几乎就在几人临行前，靖州传来秋后的第一战报，也是首捷。

这天午，常胜一路送汪蒙、柏灵一行上路，直到城门时，柏灵才意识到随行的还有那七个着灰白斗篷的猎鹿人。

柏灵原先就对常胜现在屯龙陂这一到惊讶，等听汪蒙解释了原因之后，她却觉得忧虑更甚。

于是猎鹿人也放慢速，直接绕去了李一如的侧，将少年夹在自己和柏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