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想起柏灵先前的那封奏折，她的折里糊其辞，只是说希望这段时间袁公公能帮她扫清一些障碍，好让她能一些自己的尝试。

……这就是柏灵的尝试吗。

陈翊琮忽然哑然失笑。

他慢慢伸手，抵靠在墙边，目光再次望向那些着白裙的女童。

他应该说什么呢……不愧是柏灵吗？

相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陈翊琮看不清她们的五官，夜每个人看起来都得差不多，但她们之中没有人在笑，没有人在表，她们提着灯笼站在那里，看起来既冷漠，又疏离。

这样的白裙，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或许是见柏灵穿过。

“……兰字号的人来了吗？”陈翊琮低声。

“来了，就坐在面呢。”随行的官员遥手一指，陈翊琮顺势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

陈翊琮表复杂，他听得舞台上的童声又渐渐弱了去，明白这首《千江月》大概也已经唱到了末尾，于是他了一气，像是定了某决心一般。

“带朕去看看吧。朕……倒要见见是什么人能排这样的歌舞。”

“是，臣一会儿就派人喊她们来。”一旁的人轻声，“不过这地方人多杂的，皇上若是想见她们，不如到近旁的会客室里，如何？”

“也好。”陈翊琮了，“……对了，去喊人的时候，不要和她们说要来见的人是朕。”

陈翊琮鬼使神差地开提了这么个要求，等看见随行官员脸上的困惑表，他旋即有些后悔说这个。

在这疗养，负责的官员去传话，难兰字号的人还能不来么。

他有什么好掩饰的……就算是现在不说，见了面不也一样会知么。

陈翊琮轻咳了一声，“……朕是怕会吓到她们，。”

“哦哦，”一旁的官员恍然大悟，“皇上真是待人宽厚，微臣明白，往后还有一曲，可能还要等上一会儿……皇上若是累了，臣现在就带您去附近休息吧。”

“不用。”陈翊琮摇，他再次望向台上，“既然只剩一曲了，朕就在这儿听完。”

舞台上的小姑娘们放了灯笼，将里的烛盏取，小心地捧在手里。

蜡烛的光映在她们每个人的脸上，忽地人群里一个稚的声音先开了，只是雨这时又大了一些，陈翊琮再次觉得有些听不清楚。

他将耳朵贴在窗上，而后又只能放弃——隔着雨幕，要听清女声的独唱实在太难。

他只好有些遗憾地站在那里听着旋律，直到最后的合唱。

女童们不断重复的歌声里，他只能勉听清最后一句，“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故人何

当兰字号和乐坊的众人现在陈翊琮面前时，他认真打量了每一个的脸。

没有柏灵。

“这就是你们所有人了吗？”陈翊琮问。

为首的老人连忙躬，“唱歌的娃娃们年纪还小，也没有教过礼数，贸然带过来，我们怕惊了圣驾……”

“除了孩呢？”陈翊琮颦眉，“没有别人了吗？”

站在后面的艾松青微微颦眉，忽然想起先前在汐字号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她和柏灵在给那个死去的妾唱夜场时，也曾有锦衣卫突然闯来搜查，但后来又莫名离去了……

艾松青有些不确定地望向不远的皇帝。

难那个时候，带着锦衣卫来的人，就是前的皇帝吗……

“皇上……”艾松青有些迟疑地开，“是要找柏灵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陈翊琮睛微亮，但很快又捺心的急切，用依旧平静的声音开问，“……她在哪里。”

“刚才雨停了一会儿，她带念念——我们兰字号里的一个孩——去茅房那边了。”艾松青轻声，“可能这会儿——”

艾松青话音未落，陈翊琮已经大步离开了这间会客厅。

卢豆才撑了伞跟上陈翊琮的脚步，就被陈翊琮一把夺过了伞柄，“你不要跟着朕了，在这儿等着。”

还不等卢豆反应过来，陈翊琮就一个人撑着伞走了雨幕里。

……

这一路上，陈翊琮与好几拨巡逻的侍卫打了个照面。

他们显然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突然碰到独行的皇帝，所有人都手忙脚地停行礼，但陈翊琮什么也不理会，脚不知踩碎了多少浅浅的雨，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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