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筑的翳里，她看不清那些灰蒙的窗后面究竟是什么。

又一拨人从她边经过，她们中的“百灵姑娘”将柏灵从神游中惊醒，她忽然想起来这会儿还应该先去一趟金阁，把自己的安排和凤栖说一遍，于是加快了脚步。

不过，今早的凤栖不在金阁，里面只有兰芷君一人。

柏灵正要离去，兰芷君忽然，“正巧你来了，陪我再一局棋吧。”

“改天吧，今天课是满的，没有时间。”

兰芷君两手拢在袖中，缓缓走向屋东边的矮桌棋盘，他轻声笑，“兰字号到底是听谁的？是听你那些授课师傅的，还是听我的？”

柏灵微微侧目，“……兰芷君是想在这里，还是去别院？”

“我倒是想去别院。”兰芷君轻声，“但你大概是想速战速决吧。”

柏灵也没有多话，提着衣摆走到兰芷君的对座，正坐了来。

两人各自打开前的棋篓，开始猜定先后，柏灵执黑先行。

“你今早还给衙门那边送了信？”兰芷君轻声。

柏灵并不抬眸，“嗯。我把昨夜李某卖女的事写信告知了郑大人。”

兰芷君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这多余的事？”

“多余吗？”柏灵迅速地落，“我可是给兰芷君找了一个又肯吃苦，又肯用心的工。她的绣活得的是当年贵妃娘娘的真传，在里也是有名的……拿一个工的价钱雇这样的人来，兰芷君怎么想也不吃亏吧。”

兰芷君嘴角提了提，“我听凤栖说，你上个月和她打听过兰字号后勤的署。”

“是，但凤栖没有告诉我。”柏灵轻声，“我原本也是想这两天亲自来问问兰芷君的。”

“你又想什么？”

“当然是为了兰字号着想，提前留一些退路了。”柏灵轻声，“有件事，不知兰芷君听说了没有。”

“什么？”

“现在朝廷里在锣密鼓地讨论新税。”柏灵这时才抬眸望向兰芷君，“现在还在草创阶段，除了几个京中的衙门，目前还没有波及其他。”

“嗯。”兰芷君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一把火，迟早要烧到教坊司的上来，”柏灵轻声，“不知兰芷君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你是哪里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