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已经拿到了此番匪与见安阁旧有所牵连的铁证，皇上断然不会这样的裁决。

但倘若真的如皇上判断的那样——见安阁如今依旧在活跃，那么今年的这场仗，他们面临的敌人，就不止是关外的金人了。

将来

外天已经大亮了，但宝鸳抱着念念，仍旧躺在床上。

孩还在睡——多半是装睡，看那双一直动个不停的睫就知了，念念的手一直抱着宝鸳的胳膊，一也没有松开。

宝鸳望着女儿，也没有戳穿她。

不一会儿，她的目光绕过女儿，投向了床帐外的房间。

她睡的这间房在兰字号里算是很老旧的一间，因为墙面的颜已经微微有些发黄。

但是，这间屋不漏雨，夜里也没有老鼠来爬床。

房间里着香，宝鸳知这多半是用来驱虫的，不仅如此，床还放着纱帐，用来隔绝夏夜里的飞蚊。

房间虽然很小，但该有的桌椅、杯壶都不缺，枕和被也带着淡淡的熏香味。

昨天的这一觉，是这段时间里她睡得最好的一觉。

不一会儿，她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听那是柏灵在问“还没有起吗？”

宝鸳正想回答，外面已经有个清脆的女声答，“屋里还没有动静。”

宝鸳又沉默来，她一时——看来昨夜柏灵还专门安排了人在这边照看着。

“那辛苦你在这儿继续看着了，”门外，柏灵的声音轻声说，“我今天应该也要等到后半夜才有自己的时间，你帮我和宝鸳转达，让她今晚等一等我。”

宝鸳这时才立刻坐起，很快用衣袖拭了拭睛，声，“是柏灵吗？”

外面的声音有片刻的沉默，然后柏灵推门来了。

“已经醒了吗？”柏灵问。

念念有些舍不得母亲的怀抱，但这会儿也没法再装睡去了，她睁开睛，还是缩靠在宝鸳的臂弯里，见来人是柏灵，绽开了一个微笑。

宝鸳。

这边柏灵刚屋，那边的侍女就迈着快步去端了早来，都是非常糙的炸糕、汤包、和豆浆。念念闻见了香味，这时才松开了宝鸳的手，勉勉爬上了椅，坐在桌前。

侍女退，柏灵和宝鸳也在圆桌前坐了来。

“慢吃。”柏灵望着念念，笑，“还有的是。”

念念闷声不响地笑了笑，虽然嘴里还在嚼，但手已经又抓了一块炸糕。

宝鸳的手在桌纠成了一团，没有碰筷。

“我想来问问你今后的打算。”柏灵轻声，“你还要回去吗？”

宝鸳沉默地摇了摇。

“摇是说不回去，还是不知？”

“不回了。”宝鸳叹息一般地回答，“说什么也不回了。”

柏灵微微松了气，但脸上的表还是带着几分淡漠，“那之后要住哪里呢？”

“我昨晚想了想，可以先把念念送去她家。念念现在大了，又懂事，照顾起来不麻烦，说不定还能帮她些事……”

宝鸳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念念手里的炸糕忽然掉在了桌上，小孩的睛忽然泛起泪，混不清地嚷起来。

宝鸳连忙拿碗递到念念前，让小朋友把嘴里在嚼的东西吐来。

“娘在和柏灵说很重要的事。”宝鸳目光严肃，“先让我们俩把话说完，然后再听你说，好吗？”

念念的声音小了一些，她把油乎乎的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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