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中这过目不忘的本领，着实叫人心里有些防备。

有些话，陈翊琮即便说了，也不会希望它们一直原样留存在这世上。

孙北吉明白，有些事装自己的脑里再好不过——他虽然记确实不如年轻时候那么灵光，但好在提纲挈领的本事一。

焚信之后，他脑海里会留该的事，却不会一直记得陈翊琮的措辞。

也许皇上要的就要这个。

“皇上说，四年前衡原君留过一封见安阁旧的名单。”孙北吉轻声，“皇上放在了养心殿。”

张守中了，示意自己在听。

孙北吉轻声，“但是在恭王府，还有一份见安阁旧的名单，是当初皇上还是太的时候，娘娘留给他的。

“他一早就比对过两份名单，发现两边略有，但皇上什么也没有说，就着衡原君给的那份名单，把见安阁清洗了一遍。”

张守中怔了怔，“……娘娘为什么会知晓哪些人是见安阁旧？”

“这里面的话，说起来就了……”孙北吉目光平和，“总之，娘娘就是知。”

张守中脸微白——有些话，孙北吉不用说透，像这样略一拨，他上就能想明白。

其实张守中今年前便有些在意起甄氏的份，论起来，她的父亲是先太钦的师傅，专门在沁园之中给衡原君上课。

虽然与先太有那样近的联系，甄氏最后却嫁给了恭王。

倘若甄氏到最后，竟然也和见安阁有所牵连，甚至能拿得旧的人员名单这样的东西……那有些事，真是经不得细想。

“如今皇上要我们留心两拨人。”孙北吉轻声，“一拨，是衡原君写了，但娘娘没写的一批人。另一拨，是娘娘写了，但衡原君没写的那批。

“前者，我们先想办法控制起来，后者么……”孙北吉缓缓看向张守中，把手轻轻在空中比划了一，“杀。”

张守中怔在那里。

他从来没有接过这样的旨意。

“当然，事不用我们去。”孙北吉又，“但两份名单，一份在养心殿，一份在旧王府，我们需要去取，然后给北镇抚司……这件事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那我……？”

“上洛郡王陈信五月底就来京了，”孙北吉轻声，“他上背着皇命，这会儿已经在京城待了一个多月，需要人去帮一把。”

张守中微微颦眉，“这就是皇上给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