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柏灵心中已经浮起了一个完整的猜测。

她的呼声渐渐急促，泪望向郑密，“这……这是……？”

“原本信上还有一段，但阁老命人在刊登的时候删去了，”郑密轻声，“事发前几日，有乡民偶然在山涧中撞见过陌生人捕鱼，那人面容年轻，但眉发却如老翁般银白一片。

“皇上现在也在江洲，”郑密舒了一气，带着几分和缓笑意，“圣上亲自过问了这件事，这件事就青袍匪作定案，不作追究了。”

悍匪

柏灵不再看郑密，她背过去沉默了许久，再回过时，眶周围已经是一片泪痕。

郑密望着前的小姑娘，笑着，“怎么样，是不是好消息。”

柏灵用力地，她心湖搅成一片，几次哽咽，柏灵这才知，原来人在激动至极的时候，也会手脚冰凉，指尖颤抖。

她终于是坐了来，又低将郑密带来的信件一再读遍，从那只言片语之中，她仿佛看见了半月前的那一场竹林激战。

“皇帝走了快一个月，才刚到江洲吗？”柏灵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地轻声，“从平京到江洲，就算带着辎重，快加鞭日就到了吧。”

“是，不过皇上这一路上也没闲着，所以走得慢。”郑密忽然想起今早听到的青袍贼剿匪的事来，忍不住，“小司药想听听皇上这一月来的经历吗，那真是——”

“不想。”

得了这个答案，柏灵终于安心来，她抱着信，笑着看向郑密，“这封信稿，郑大人要收回去吗？”

“那肯定是要收回去的。”郑密也笑，“不过如果小司药想誊一遍留在边作纪念，也不是不可以。”

“好，好！”柏灵雀跃地站起来，“我去找纸笔。”

郑密双手抱怀站在近旁，看着柏灵找来笔墨，伏案誊抄，他在旁踱步，“小司药将来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柏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笔尖，而后轻声笑，“还不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看着就要月底了。”郑密略略颦眉，“就算走一步看一步，也该看着一步了吧？”

“郑大人不用为我担心。”柏灵轻声，“我当然是有准备的。”

“什么准备呀？”郑密追问，“在这地方，你不要逞能，虽说这是教坊司的地界，但真要计较起来，京兆尹衙门也还是能说上些话的。”

柏灵停了手中的笔，向着郑密微微颔首，“多谢郑大人。”

“你有什么想法，尽开。”郑密又劝，“我这一层不行，上面还有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总还是有转圜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