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松青将信将疑地听着。

为了表达对偶像的仰慕，张知易在读书之余，专门编撰了一本小册，书中不仅收录了张大人的许多诗词文章，就连他年少时的一些张狂逸事也不放过，全分门别类，然后时间排列。

“那也是碾压之势了。”

这本小册原本只是张知易自己收集起来自娱自乐之用，但他着实没想到，没过多久，这本书的副本就落到了张守中手里。

“可他们说，他们走的时候，皇上亲自带兵去了青袍军的老巢。”艾松青压低了声音，“说是，就只带了不到五百人，少不了是一次苦战了。”

第二日夜，城门一直开到了半夜，张守中亲自带兵守在北门，他在城楼上极目远眺，目光中既有期待又有焦急。

“还不知呢，”艾松青摇，“他们也是听客人说的，当时有商客被青袍军的一支小队俘虏，结果折返时恰好遇到了王师，才勉拣回了命……”

队伍的最前，年轻的解送官策扬鞭，疾速向着王城飞驰而来。

艾松青愣了一，“……听说过，但没见过。”

“松青见过火铳和火炮吗？”

张知易的辈分排起来张守中两辈，但年纪却小，今年只有二十五六。

“青袍军把女人和孩都叫两脚羊，说是因为质比男人好，堪比羊。他们说，青袍军的寨里有房一样大的臼，一样的舂，”艾松青比划着，“他们把人杀了，就把尸丢去捣烂，成糜——”

号迷弟

一直在平京待着，她确实很少有外在打仗的实。

据报，押解青匪目的队伍今晚就会送到，届时，这些屠害同胞的恶徒将由大周刑亲审定罪。

“皇帝的队伍遇到了青袍军，然后呢？”柏灵接着上文问了一句，把话题重新兜转回来。

“等着吧。”柏灵笑。

说起来，张守中和他之间还有一层宗亲的关系。

柏灵艰难地把中的汤咽了去。

快到时，远终于升起队经过的飞尘，不一会儿，有数十辆印着江洲府的囚车隐隐现在路的尽。

张守中一便认了来人——队的为首者，正是前年新上任的江洲刺史张知易。

“这不是好消息吗？”柏灵笑着。

张家在江洲是大家，只是张守中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来平京定居，这些年来不常回家走动，也谢绝家中故亲旧友的日常拜访，除却前年妻病逝那一次，他和本家人的见面往来实在屈指可数。

这里没有即时通讯，没有画面，没有哭号……王城里的百姓原本就只在南迁的难民们中听说过远在北境的烽火硝烟。

……

事实上，捷报传得比柏灵想象中的还要快。

柏灵的呼凝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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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松青望着桌上的青菜汤，忽然颦眉，也觉得一阵恶心。

“放心吧，如果那些客人说的是真的——他们确实遇到了皇帝而皇帝带了亲兵去剿匪，那用不了几日，捷报就会传到京里来。”柏灵笃定，“我跟你打包票。”

“碾压？”艾松青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那是青袍军的老巢呀，少说也是几千人的规模——”

“是啊。”柏灵轻声，“现在连北境的士兵都没用上趁手的火，就不要说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山匪了。这是两个时代的作战方式，大刀枪……怎么可能得过火药呢。”

他几乎是张守中的号迷弟——十四岁那年，他听闻了坊间盛赞的张神童是自家远亲，喜不自胜。

“……柏灵这么有把握吗？”

更让张知易没有想到的是，张守中连

些年灾荒的时候占山为王，经常去近旁的村落里扫，无恶不作，甚至还……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