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奕行扶着柏世钧走到了一旁，低声，“爹，信柏灵一回吧，别再闹了！”

“本官是太医院御医，也是在你父亲之前，主要为贵妃娘娘诊治的医官。”

柏灵已俯，一张张拾起了地上的诊断，拿在手中一页页地看过去。大约看了三四页，她便皱起了眉，一路速读，直接看到了最后。

柏灵目光微动，绽一笑意——还真让王济悬说中了，诊断书里的中医术语实在太多，什么脉象、位，什么这里补气那里血亏，看起来一个两个大，一有用的信息也无，倒不如起居注来得简明。

“只有这些吗？”

柏灵背过手去，“听王太医的话，你似乎从来没有留意过娘娘的起居注？”

柏世钧早已慌了，“你……？”

王济悬：“你笑什么？”

因嫉妒柏世钧颇受秦康青，所以常将疑难杂症丢到柏世钧上，搞得柏世钧三天两不能回家的，还是他！

建熙帝给了袁振一个神，“赐座。”

几次在考上手脚，致使柏世钧一直无法从医士晋升御医的，是他；

王济悬脸微沉：“娘娘睡得浅，且失眠多梦

柏灵心中明镜似的亮了起来。

几个人已经重新搬了把椅过来，柏世钧愣在那里，却挣开了人要扶他座的手，柏奕连忙上前挡住了皇上的视线，然后一把扶住了父亲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抓得稳稳的。

建熙帝也皱起了眉，“怎么，这些还不够你了解贵妃的病么？”

王济悬冷笑一声，“到底是不够详细，还是你本看不懂？”

柏世钧看着在御前从容不迫、毫无惧的女儿，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这个以往和自己最为贴心，时常对他撒耍赖小棉袄，他今天竟是有些不认得。

“远远不够。”柏灵如实答，“这些诊断太过简要，且许多都是总结的结论，仅凭这些实在很难了解娘娘的真实病。”

王济悬余光里瞥了一建熙帝，轻声答，“一直都不大好的。”

王济悬面微沉，总觉得柏灵这一问后面跟着一些弦外之音，“我们会当面诊断，要了解什么，当面问就是了。”

儿也好，女儿也好，今天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柏灵：“如何不好？王太医可问过？”

王济悬站了起来，慈眉善目地走到柏灵面前，“不知贤侄女还想要什么？”

柏灵淡淡问，“那请问娘娘近来睡眠如何？”

王济悬是何许人也，就算父亲平日里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她也早就有所耳闻了。

柏奕给了父亲一个神，让他自己会。

“大胆。”王济悬绕到柏灵面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竟还想调娘娘的起居注？那是廷的私密之，陛怎能随意示与外人？”

仇人相见，柏灵一声不吭，装作低眉想了想，“哦，您是王太医吧。”

柏灵垂眸，并没有理会站在前的王济悬，她转过，将诊断书尽数给柏奕一览。然后自己跪在了御前，对建熙帝，“皇上，贵妃娘娘的起居注可否调，让柏灵一看。”

故意在年关时克扣赏金，让柏家一家三年都过完了才拿到年货钱的人，是他；

“正是。”王济悬，见柏灵一便认了自己，他多少还有些得意。

柏灵望了王济悬一，“您是？”

第一个带在太医院嘲讽柏世钧“靠女儿，没本事”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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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灵的神这时是清冷的、成熟的，更是他从未见过的。

合过，可否也让他像其他太医一样，在一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