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当然是没有同意。男孩母亲的态度刺痛了明秀文，她自知自己没有能力供明岚舒国，而一旦接受了对方的资助，女儿和那男孩乃至于两个家的地位，都将不再平等。将永远亏欠，永远在劣势，日后无论发生什么，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被的前提是神上和经济上的独立，这是明秀文撞过南墙后悟来的理。

培养舞蹈生每年的费并不是小数目，明秀文起早贪黑煮面，挣来了明岚舒的舞鞋、舞衣、学费、住宿费、文化补习费、专业小课费。

老家的人在背后议论，说明秀文一心把女儿打造成公主好嫁豪门。

但其实在明岚舒很小的时候，明秀文就合上童话绘本告诉女儿，公主未必要嫁给王，她也可以自己当女王。

“以前把你得严是怕你走歪路，现在你有了自己的事业，我总算可以放一心。我问过柏原，公司对你谈恋没有限制，如果遇到你又对你好的人”

没等明秀文说完，明岚舒垂着眸打断：“我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谈恋。以后再说吧。”

明秀文把手撑在理台面上，心掠过一丝异样。直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别光顾着工作，也很重要。听说路演的时候你差倒，到底怎么回事？”

气温骤降加上连日度工作，路演到第四站的时候，明岚舒烧39度。她仍带病宣传，那天要跑六个影城，其中一个影城跑七个厅，晚上十一收工后被直接送到医院打滴。她叮嘱田小田别告诉明秀文，没想到小田还是说了。

“别听小田夸张。”她抬，对明秀文扯了扯角，“就是冒有疼，早就已经好了。”

一场重冒，哪怕痛裂、咳得肝寸断，终会痊愈。过了，就好。

明岚舒的眶有些发。明秀文在剁椒鱼，小米椒、葱、姜丝、蒜末齐齐锅，在辣的油锅里迅速翻炒，厨房里瞬间烟气缭绕。

明岚舒了角，轻轻抱怨了一声好呛。

从小区来已经是十过，明岚舒打车回家。柏原给她新租的公寓在新区，安保和私密都很好，也有不少明星住在那儿。

刚坐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姑娘你看着面熟，跟最近火的一女明星有像。”

明岚舒门没化妆，着帽和黑框镜，自以为伪装得很到位，没成想司机有火金睛。她把帽檐往压了压：“师傅您说的是谁？”

“叫哦，明明。昨儿我媳妇儿还拉我上电影院看了她主演的电影。你不会就是她吧？”

明岚舒笑笑：“您认错人了。”

“是么？”司机有些怀疑。

明岚舒说：“以前还真没人说过我跟她像。”她不想被认来，岔开话题转而问司机电影好看吗。

“好看呐。人生一世可不就是孤独嘛。像咱们开租的，甭上车跟客人聊得多投缘，但车终归要到站。不是一路人，注定分开。陈楚太会总结了，要不怎么说他是大师。”

明岚舒又笑了笑：“看不来您还文艺。”

工作日的晚上，导航显示路程接近五十分钟。话痨的司机一路聊天，虽然很疲惫，但想到他们职业的寂寞，明岚勉打起神听着，偶尔回应几句。

昏昏沉沉之际，忽然听到司机啧的一声：“瞧这车牌号好吧？还是定制款flyerx。”

明岚舒猛的一个激灵。

租车开上架汇主路，跟在一辆棕黑的车后面，车牌数字吉利，非普通人不能拥有。

“知是谁的车不？”京州的租车司机通晓本市八卦，“量动力集团听说过吧，这它老板的。别看是纯电的，可也是豪车，那后排空间大得能躺一个人。”

明岚舒怎会不知。

许绍恒坐在后座理公务的时候，常常将她搂在怀里。她伏在他的膝盖上，他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着她的手，一手指一手指地过去。

车量大，租车没有超车的机会，一直跟在flyerx的后面。车灯发的光束反到铝制车牌上，明晃晃的刺痛了睛，那痛意一直蔓延心里，细细灼烧。

许绍恒在不在车上呢？这个时间，这个路线，是从公司回四合院吗？他是一个人在车里呢，还是有其他人呢？会是谁呢？那个人会不会也伏在他的膝盖上，而他也着那个人的手，一手指一手指地过去？

明岚舒降一半车窗玻璃，风了来，都市的浑浊空气立即扑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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