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书轻手轻脚摸过去，把果放在桌上，拉住姨姥姥的手：“姨姥姥没事吧？”

“那你们再想想，音乐世家又怎么样？她有权利选择学不学音乐或者要不要给别人表演，也有权利不会弹钢琴。关基因什么事？”

主持人皱眉，攥着话筒的手暗暗发白，场上默了大概两三秒，主持人接话：“其实我个人认为，基因这个东西啊，是好事也是坏事。”

她是从古代来的，里的是南景左侍郎顾铭和平王嫡女顾余氏的血，她会骑箭，会诗作对，通晓商角徵羽，知日月银昃辰宿列张，却不会她们说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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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是新来的，这个节目开播有两年了，这是她第二回独立主持……

她们专业要求五万字，全英文，五月份答辩，五月中二答。顺利的话，大多数人一答过关就能拿到毕业证了，很少人会被抓去二答，延毕的更是少之又少。

“就昨儿个，来了个男记者，问我认不认识顾苒……”

总之林幼书刚坐开电脑，接到萍打来的电话说：“好多记者来家里问起苒苒的事，姨姥姥吓得心脏病犯了，你快回来一趟。”

林幼书二话没说关了电脑就回去。

话筒茸茸立再嘴边，顾苒红号很好看，被拍到电视里肯定漂亮极了，但她如今窘迫的样，比红号更引观众。

命运总是开玩笑一样捉人，也许其实不是命运吧，只是巧合。

“没事。就是血压犯了，倒了。”萍跟着林幼书的视线看一妹妹，又以安抚的姿态拍了拍林幼书的肩膀：“要不是你姨姥姥这一，那些混记者还要跟着拍呢。”

哦对，还会一编曲。是之前为了陈唯一学的。

“咋回事儿啊？”

萍揽着林幼书的手面对面坐，病房里只有她们一家人，但她还是将声音压得很低：“前段时间看那围脖上嘛，你好名的！都到搜第一了是伐？村里好些人来恭喜我，都没啥事嘛。”

没台本走，观众席小声哗然一阵。

陈荣蹲在舞台正方的黑暗里，脸很不好看。

老太太单纯，乐颠颠说认识。

“好。”

手心倒是乎乎，林幼书放心来。

于是，坏事了。

外婆又老了一，羊卷没有从前那么翘了，手也变得糙好多，皱皱的，底一团乌青，看得林幼书心疼。

她能说什么？

“不要回家里，直接来津城中心医院，姨姥姥在这儿输。”

＊

“外婆？”林幼书探探脑去，看见姨姥姥着氧，安静躺在床上睡觉。

医院的安保比村里好很多，林幼书从门厅找到住院，一路上没有见扛着摄像鬼鬼祟祟的无良记者。

顾苒心里一阵，底悄悄卧起泪，但没有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她支一支眉，自问自答：“一个普通人如果会弹钢琴，或者会这呀那呀各乐，发到网上去肯定会被人夸的。但如果她是音乐世家呢？路人就只会觉着理所应当，觉着她既然有这个基因，弹得再好都是应该的，对吧？”

不过导员前几天警告林幼书，如果再照这样的话学习态度行去，她会延毕。

萍叮嘱她全副武装，林幼书把帽檐压得很低，罩几乎挨到卧蚕，只能看到一双小鹿，闪过疲惫和张。

很明显，顾苒被人了，连带着外婆也受了牵连。

萍给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抬手指了指示意让她关门。

。

萍有心虚，知自己的慕虚荣闯了祸，不大敢和林幼书对视，只挲着她的手背，承认：“我没想那么多嘛，就说认识苒苒。结果，今天一大早，乌泱乌泱一群人围在家门，吓得我们躲在家里不敢来。”

几个月之前，铁站那个小男孩问她们要合照的时候，还顺便拍到了萍，顺便发到了网上。顾苒疑似不会弹钢琴的事一，网友顺便一查，查到了津城何家村的何萍女士，和照片里这个拥抱顾苒的一模一样。

最开始那个记者很聪明，没有带明显设备，只在挂了个微型摄像机，问她：“您认识顾苒吗？”

年关刚过，苏城大学其实还没开学，学校里怪冷清的。大一大二的小孩还在家呼呼大睡，大三的可能爬起来复习考证了，大四的窝在图书馆改论文，林幼书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