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书牵了牵嘴角，偏看顾苒的睛里：“生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又是一句“那又怎样”，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欠打。

“你总和我说你们那个年代一个人代价很大，要用一辈赌注，可对于我来说，在这个社会，放一个人比上一个人代价更大。”

林幼书轻笑：“你们都错了。”

像天底所有侣一样，天作之合到渠成，窗纸破以后就能在一起了吗？

“她们中的你，贵清冷，神秘莫测，得上宇宙间最完的喜，她们中的我，是苏城大学的普通学生，查无此人。”

“林幼书，”顾苒的嗓音像是化了冰块：“你可以选择逃避问题去睡觉，可是睡醒了之后呢？问题就不存在了吗？”

弦外之音是，不要拿这个当借。

林幼书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人拍到苏城大学门，顾苒给她送时的照片。那时许多人说她不，骂她，指责她。

越过驾驶室中间的坎坷，将脸停在林幼书面前。

车里空间狭小，再收敛的语气也会震耳聋。林幼书的心脏快速动，脸颊还有顾苒呼的温。她转过去看着顾苒，耳垂红的发。

“雪山之巅上最漂亮的，和桥底最普通的人，能在一起吗？”林幼书问她。

到底为什么要忍着呢？这个问题不止顾苒问她，她自己也早就问过自己几万遍了。

“你不是想了解真正的我吗？”林幼书弯一弯嘴角，把藏在心底的言不由衷挑挑拣拣，沏成一壶茶慢慢倒来：“所有人都觉得我脾气很好，对别人很客气，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顾苒不同意她说的，轻轻摇：“你同她们不一样，你了解真正的我，不贵也不清冷，更谈不上神秘莫测。”

从小就没人给她撑腰，她不习惯惹事，也不会面对问题。她在学校要忍，在家里要忍，了社会还是忍。懦弱习惯了，又怎么会一朝一夕就起来呢？

不是的。

所有人都可以喜顾苒，除了她。

“幼书……”顾苒心脏了，有后悔刚才自己那么凶。

她的脸是公认的漂亮，此刻正停在距离林幼书不到两公分的位置，丽得像躲红玫瑰。挡住了那盏灯，黄的光像是穿透了她的，勾勒一圈泽。

“是。”林幼书承认，但又说：“那又怎样？只要我们两个人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能在一起了吗？”

顾苒皱皱眉，牙齿里挤一声音：“是。”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了，”顾苒语气轻得仿佛只是走一片鹅：“你说过，我大概率不会突然穿越回去。”

你要问，明明就有机会在一起，到底在矫什么呢？

她是个很有自尊心的女孩，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说，自己没有资格。

大小质问起人来不是一般的可怕，加上顾苒的睛天生清冷，林幼书嗓里挤一声呜咽。

作者有话说：

听着比那天抱着顾苒在ktv里哭的声音还要委屈。

这是一个比较洋气的比喻，放在古代，应当叫作门不当不对。

“是。”林幼书自嘲地：“我是喜你，我承认了，怎样？”

她上顾苒的过程很容易，因为她是顾苒，她有能力得到所有人的喜。

“你刚才明明就想吻我，为什么要忍着呢？”

“可是了解你，不是有资格喜你的理由。”林幼书说完，睫轻巧一落。

可事实上，人生总有这样一句式，叫作明明就……而偏偏，或者“本可以……而最终”。这句式安在林幼书上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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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不只是那些人认为她不，就连她自己也这么想。

我的小侣在一起的前夕先大吵一架哈哈哈哈哈！

“苒苒……”林幼书张张嘴，睛局促地眨了眨，用力吞咽一，企图将呼之的暧昧藏起来：“到家了，我们先……”

“不是的。”林幼书声音答答，几乎是从嗓里挤来的。

“我轻飘飘承认一句，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吗？”

“又想说先回家？”顾苒再次提前一步预料到林幼书的想法：“先回家、先吃饭、先睡觉，你还能想来什么逃避问题的借吗？”

我承认喜你，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