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令其狂’，不知土原先生可曾听过？”

土原撅了撅嘴，笑：“中国的古话我也知不少，这一句倒是第一次听。”

越珒挑眉：“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听人劝吃饱饭。’我劝土原先生异国他乡，还是低调行事，莫要猖狂，小心自取灭亡。”语毕朝他了个开枪的手势。

翻译怔住，咬，汗挠腮。

越珒睨着他：“愣着嘛，原话翻给他听。”

土原白了脸，嘴角搐着，但很快就冷静来，并笑：“哈哈，顾桑你很有意思——你们中国的古话很多，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执着于奉行死人的话。”

越珒耸了耸肩，漫不经心：“人不通古今，襟裾。士不晓廉耻，衣冠狗彘。”

那翻译又是一愣，汗如雨：“这……这我可不会翻。”

玉萼：“你就翻成衣冠禽兽，猪狗不如！”

那翻译谎翻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土原很满意的起整理了军装，告别：“时候不早了，改日再叙。”

又转对玉萼的方向行礼告辞，“玉萼桑，再会。”

玉萼惶惑不安地着自己的手，勉挤一丝苦笑。待日本人一走，她便虚弱地倒了去。

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念诃般若波罗多心经——

“何以故，一切众生，皆可得，其心即佛……何以故，成法非法，法会于心，心于法，法忘其法，法无其法，乃为大法，得渡众生。”

如梦似幻中又看到音庵的慧觉主持正在替一个少女落发。

“玉萼，此发一削，红尘已断，莫要回。”

“从今日起，世间再无玉萼，只有璇玑。”

不久便听闻日本空军在笕桥机场上空轰炸。

“接着该是要炸上海了。”裴秋读着报纸，呷着咖啡说。

翠芳：“那土匪司令总惦记着老十一，惦记归惦记，得又得不到，会不会叫那轰炸机把咱们家炸了？”

她暗自给人家司令起了个诨号，倒也是贴切的，那日本人可不是像土匪似的。

玉萼拧着一对柳眉，随手将茶一泼，怨：“听你们的意思，不得我跟了他去，任我随他欺侮糟蹋，要是这样，不如叫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