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连骨也嚼碎了吞。

再喝一香羊汤，捞一筷丰富的羊杂，隆冬时节，吃得一脑门都是汗。

比起在家吃饭要和一大家人抢菜里的几条丝，此时大吃的快乐，让人从胃袋到心里都涌上幸福的充实。

太了，原来吃可以这么痛快淋漓！

不用顾忌同桌人的目光，不用忍痛让给小辈辈，不用寻宝似的在菜盆里翻找少得如同秃发的丝，更不用去想厨房是不是藏着留给别人开小灶。

现在，就现在，一整盘的都属于自己！

赵计划和刘民吃得也不抬，脸都快埋盘里，两双筷使得飞起。

筷不过瘾就直接上手，左右开弓，抓着骨吃得不亦乐乎，嘴脸上蹭得油乎乎。

受这两人吃相所染，外面的人捺不住了店。

手宽裕的二话不说了整同款；手的就只了最馋人的骨，琢磨着要是好吃就次再来买白羊汤和红油羊杂。

不一会儿，店里就坐得满满当当。

晚一步店的客人，见没了位置，举目四望，见着熟人就凑上去拼个桌。

饭店离一矿近，来吃饭的都是一矿职工，互相间即使不认识也熟，随便聊两句就能牵扯共同朋友，甚至还能发掘亲戚关系。

一时间，店里闹极了，聊天声笑声充满了整间屋，震得屋檐的雪都落了来。

贺明军第n次拒绝了门菜的客人。

“对不住，今天备的菜已经全用完了，您明天再来吧。”

客人狐疑地看看天：“这不是还没天黑吗？怎么这会儿就没菜了？你不是在骗我吧？”

贺明珠笑嘻嘻地凑过来：“没骗您，是真的没了，谁让菜太好吃，大伙儿都喜呢？这是打折券您拿好，次来吃饭打八八折，算我们的一小补偿～”

客人既遗憾又兴，遗憾的是今天吃不了，兴的是回来拿打折券吃饭更便宜。

他小心把打折券放了上衣袋，打算明天叫上家人一起来饭店开荤。

等最后一桌客人离开后，贺明军收了碗筷，贺明珠关了门，挂上“打烊”的牌。

后厨里，用过的碗筷摞了一大盆。

幸好这年因为资短缺，大家普遍珍惜粮，基本没有剩饭，甚至有人吃完了还要用涮涮碗，把剩的一油星都喝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