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什么？她想要什么？——颜洛君后知后觉自己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件事并非她的主场，她连傅瑞文需要什么都不知，事件的来龙去脉、因果逻辑，她一个也不知。

颜洛君一回这么重脚轻地飞机，她甚至盯着航站楼的透明落地窗思考了两秒钟自己在哪儿，然后才想起来换手机卡。

姜舒言：落地了吗？

她不确定颜洛君听见没有，因为后者已经用她认识对方以来最快的速度将餐送上了传送带，也不回地拎着书包从堂疾步走掉了。

颜洛君：还没买。

她笃定对方这会儿在认真听专业课，没有立刻得到回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将餐盘也放上传送带，意识开始思考午第一节课该怎么办，人数少的课很难掩盖一个人突然消失这件事，最佳的办法是先和tutor说她突然到不适去医院了，回再将医院开的证明补提上去，但颜洛君刚才说她要回国，人在飞机上的话，有难办。

她仅仅了几秒来接受自己是彻底的局外人。

颜洛君：可以这么理解。

姜舒言：……今天周五。

姜舒言在这一刻开始怀疑自己其实看不懂中文，哈哈中文一定是一门困难的语言吧，不然为什么她和颜洛君的上述对话中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的意思她似乎不是很懂？

课铃声响起，唯有一她可以确认的东西，她闭了，给颜洛君发了这场闹剧开启的最后一条消息。

她在上课时才等到颜洛君的回复，只有非常简单的一个字：嗯。

颜洛君：嗯，还在机场。

为什么此时应当在另一个半球的颜洛君会突然现在她面前？

姜舒言：我真受不了了，好吧我也不了，真是够了。

姜舒言：ok，我和许唯芝说了你回国的事，需要帮忙找她就ok。回澳的机票订了和我说一声。

又了一整个车程来明晰自己的行为动机。

姜舒言：……你到底回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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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言：“不是？”

姜舒言这会儿才是实打实地觉颜洛君纯粹是发癫，她在没退的微信聊天界面直接颜洛君的聊天框：你真回国？

颜洛君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计程车上，她开着电脑搁在膝盖上，试图将混的思绪整理成条理分明的框架。她当然不会有古早小说里“十分钟我要知这个女人全信息”的烂梗发动能力，在现代社会这无异于开盒，严格意义上讲傅瑞文也算不上失踪。她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依旧是关机状态。

等等，回国？

姜舒言：这节课给你找了代课，回记得结一费用。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舒言：真是疯了。

随后发过来一张机票订单页面截图，姜舒言意识追问：返程呢？

——她想见傅瑞文，哪怕是不合时宜的，但仅此而已。

姜舒言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她了脸，确认自己没现幻觉，然后摸手机和许唯芝说：许老师，我刚刚好像现幻觉了。

颜洛君：有复杂。

颜洛君：不知。可能，周之前吧？

姜舒言：傅瑞文的事儿？

颜洛君：我知。

青没有售价，机票直达……随便哪儿吧，只要有钱。颜洛君在飞机落到地面时便被震醒了，她约莫睡了……快四个小时，这会儿正是最困的时候，临时买票只剩经济舱，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能睡着——从行李架上将书包取来，里面只有她早上门时装的电脑，这会儿已经快要电量告罄。

原来澳大利亚其实是华国西南某省，此的菌也可置幻。她大抵是现幻觉，但快要到一节课，颜洛君是真的没有现。她一气，颜洛君还没回消息，她木然邮箱的垃圾箱，问某个至少给她发过十余条垃圾邮件的号码：今天午第一节代课，女生，接吗？

姜舒言：真是疯了颜洛君。

微信消息提示音随着手机重启的系统提示一起涌来，颜洛君蓦地想起了自己回来是要什么，她开图标，其实早猜测是姜舒言的消息，而并非傅瑞文，真正看到的时候仍旧泛起细微的失望，但她随机意识到姜舒言显然并非能够作为她负面绪的无辜承载。

姜舒言：真是疯了。

好荒谬，在异国换也是找起代课来了。

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