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空无一人，但也没有村民的尸，想来应当是提前得知了信息，往南逃难去了。他们这一路上看到了大量的民，拖家带的，虽然不是冬天，不至于冻死路旁，但夏日炎，死人有多，不少人就这么染上了疫病，死在路旁无人捡收，尸上滋生了蝇虫，又导致了新的疫病。然而无人在意这些民的死活，朝廷自己都逃了，有的是大批的官员为了保全自己的家命向南边去的……想到这里，明玄自嘲一笑，不要说指望朝廷赈灾了，当地官府都被北边的骑兵洗劫一空，连钱粮都拿不来。为了防止瘟疫的蔓延，那些倒在路边的尸有些被埋土坑中，有些直接被淋上油脂焚烧，尸的焦臭味直到现在还隐约能闻见。

接济的人手已经备好，两人破庙时，天空正泛鱼肚白，晨光初，灰白的光线覆盖在地面之上。

明玄和慕千山两人一前一后地跨上了。清晨安静无声，只有儿偶尔的嘶鸣。他们没有再说话，因为彼此的心意都已经相通。

四里阒静无声，灰白的硝烟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散。途跋涉，让两个人都疲惫不堪，确已是弩之末。

拽住缰绳的同时，慕千山晃了，险些一栽去。明玄蹙了蹙眉，轻叹一气，将他扶住了。

功而返。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天已经微亮，两人纵，冲到一丘陵的坡，一溪现在前，不远是个村庄。

明玄没走几步，就，到有些吃力。现在的慕千山不比从前那个小孩儿，他不仅，而且躯很沉，压得他几乎有些不过气。他们带了粮，但在一路上的颠簸中早已遗失，后面追兵追着，也不敢停，一直饿着肚，睛里都冒金星。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餐饭了。

“歇歇吧，”明玄半迫地将人拖，将两匹分别拴在树上，“别说人吃不消这样跑，就连这也跑不动了。”

明玄从未到过北疆。

但明玄知，慕千山心里撑着一气。

行经数十个村庄，俱是一片荒凉，杳无人烟。北方的骑兵南扫，将上风光化作狼藉一片，只留随可见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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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山闭着睛，脑中浮起雾气般的昏沉之意，被明玄半扶半抱着往村庄里走。

瞭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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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半生被划分为两个阶段，一个阶段锦衣玉，另一个阶段跌落神坛，颠沛离。

策跨越几百里路程，前的景象已变。

理来说慕千山的力应当比他好，这些年来在禁军也不是白待的。现这况只有一个原因——他上还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