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能睡得着。”她顿了顿，“她要是太吵，我就把她回你那儿去。”

楚晋闻言，笑了一：“……那你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开，这几天就拜托你了。”

门被关上，房间重新安静来。

项梓躺没几秒，楚楚已经整个蜷成一团，小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肩膀，声音地响起：“项，你上好香，好像洗衣粉。”

项梓闭着，没说话。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楚冰凡低声问。

她这才缓缓睁开，看向那个缩成一小团的小人，这个年纪不该是去学察言观的年级：“没有，只是现在不早了，明天再陪你聊天好不好？”

楚冰凡眨眨，忽然探过来亲了她一：“晚安，项。”

项梓：“……”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板，觉自己仿佛在短短几个小时，从一个末世独居女战士，晋升成了“临时妈妈”。

“晚安。”她最终还是轻声说了句，然后侧过，努力让自己忽略肩膀边的绵绵一团小动似的呼。

末日之外，世界荒凉如铁。

但旅馆在昏沉的晨光中，竟有了几分真正“家”的模样。

临行前夜

清晨的光从旅馆的窗斜斜洒来，整个旅馆里都弥漫着新煮豆浆的香气。

几个孩正围在楼的空地上打闹，小北拿着自制的竹哨在旁边指挥，六岁的楚冰凡是几人里跑得最慢的，被几个孩团团围住，不知怎么被拿了帽，气呼呼地叉腰瞪人：“那是我爸爸给我的！快还我！”

“你来追我就还你！”跑得最快的铁扯着嗓喊，一边咯咯笑着，一边上，像只撒的小猴。

“你们别欺负小的！”楚佳妍沉着脸追上去，一把抢回帽，还顺手在铁上敲了一。

苏秧站在一楼床边，靠着窗看她们闹成一团，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末世之后，这样的笑声太难得了。她眯了眯，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滴滴的短促蜂鸣声——是收发在响。

她转快步走到木柜旁，从架上的木盒里拿那台手摇电台。指针在频段间轻轻动，苏秧熟练地调频、接线，不一会儿，一段断断续续的电码转译来，现在小屏幕上。

是张钰的电报。

「初代抗药剂提纯成功，效果尚不稳定，但有分细胞现逆转迹象，需更多样本支持继续实验。」

「另外，军区碎片是否已有线索？若方便，通报动时间，我同步发。」

孩们在小院里打闹着，笑声一阵过一阵。

苏秧站在窗边，手指轻轻拨着窗台上那台旧电台，神凝重，神落在刚刚抄的那行密文上，这样平静的日过久了，她心里反倒越发怕了，从前孑然一，死了便也就死了，如今拥有了太多，反倒舍不得。

忽然，一双手从后环上来，稳稳地搂住了她的腰。

黎歌轻轻贴着她的背，侧脸靠在她肩窝，声音带着慵懒：“又在想积分和碎片的事？”

听到声音，苏秧意识放松了肩膀，却没回，手指仍不自觉地握纸张。

“张钰发来消息，说药剂实验开始有反应了。”她低声说，“虽然还不稳定，但这是第一次现细胞逆转。”

黎歌没有声，只是将搂着她的手收得更些，像是要用这个动作抵御什么。

苏秧受到了她的沉默，缓缓：“我知你想安定来。现在的生活确实很好，有有电，有人说笑、有孩打闹……连我有时候都会想，就这样也好。”

“那为什么不选更安稳的路。”黎歌低声打断她，“如果我们把这里发展成一个小型基地呢？”

苏秧苦笑了一，伸手覆在黎歌的手背上：“系统不会让我们一辈待在这儿不动的。我得拿到第三块碎片，得知一步是什么……哪怕只是一线索。”

黎歌没说话，只是将埋她颈侧，鼻息拂过她的耳廓，轻得像叹息。

“……总觉得你变了。”她呢-喃，“从前你眉不会这样天天皱着。”

“我知。”苏秧轻轻，最近她也察觉到自己的绪越发焦躁，却又始终找不到缘由，“但我也不知怎么控制。”

两人就那样站了一会儿。

外孩的笑声还在继续，光洒在她们上，像是能将末日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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