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受苦的地方多了去了，如现在就唬破了胆，接来又该如何。”

不她所料，第二日授课的是詹事府左谕德王鏊，他命人又打了她的右手，第三日授课的则是礼尚书刘健，这次是唤人将她刚好了一些的左手再打了二十板。月池看着自己这一双手，不由自嘲：“这真如猪蹄一般了。”然而，她还得用这双猪蹄把书抄完。

夜沉如墨，北京城的千家万都已陷酣梦，唯有这一座小院灯火如豆。贞筠目不转睛地看着月池，油灯黄，更显她面苍白，瘦骨嶙峋，整个人单薄得就像一个影。

可贞筠心知肚明，这只是表象而已，真实的李越有打不折的傲骨，磨不灭的恒心。有时她在想，她们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为何差距会这么大？她就像一个包袱，从到尾都只会带来拖累。这不，李越又抬起来，劝她去睡觉了。

贞筠忍角的酸涩，声：“我不困，万一你饿了，渴了呢？我还可以帮你呀。”

月池苦笑一声：“我晚饭用得多，本不会饿，再说了，茶壶就在旁边。”

贞筠仍然固执地摇，月池只得：“你坐在这里，并不能让我抄得更快更好，反而会让我分心。”

贞筠动作一滞，她猛地起，提着裙就跑开了。月池看着她的背影不由一怔，直到手上的血又滴到了纸上时方回过神。她忙用帕包住手，换了张纸开始重抄。月池未曾想到是，贞筠又折返，悄悄躲在窗后看她，见此景终于忍不住泪如雨。她飞也似得奔回房间，伏在枕上无声哽咽。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方起，她一面拭泪一面在心底责骂自己：“哭有什么用呢，哭一样也帮不上半忙。李越有脑，我也有脑，就算不比她聪明，总该、总该有一星半的用吧。”总之，她不能再像一个废一样活着了！

这一晚，贞筠几乎是守着滴漏，生怕错过了时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蹑手蹑脚地了月池的房间，果不其然，这人又是在书房凑合了一夜。她取了一男装换上，第一次推开大门，独自走到了街上。

以往爹娘教训的贞静之，大家千金大门不，二门不迈的话语又一次涌上心，贞筠摇摇，这些大理对于改善她们如今的境没有半分用，真要他们说的，她和李越现在就该去死了！

贞筠一气，低着向前走去。毕竟是帝都，即便是清晨时分，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大家都行匆匆，正因如此，本就无人注意她。贞筠渐渐放松来，她赶到了早铺前，掏钱买到了包。

在气腾腾的大包到了手之后，她终于展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顺着原路快步回去了。在关上家门的一刹那，她才觉自己提起的心落了地。这时，月池才刚刚起，她惊疑地看向贞筠：“你穿成这样去哪儿了？”

贞筠犹豫片刻：“我、我去买早去了……以后你不用再起来早饭了。我在学会饭前，日日都帮你买回来。待我学会饭后，这些都给我来。还有衣裳也是我来洗，我还会绣呢，也可以帮你补衣裳……”

贞筠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在月池面上并未看到丝毫的动欣喜，她不由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小好心好意帮你这些事，不奢望你谢，但你也不至于摆一张臭脸吧。”

月池：“你不必如此。我其实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