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逞角难以掩藏的笑意，让纪怜洲脸更青几分。

“阿栩，说话，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

楚栩云见他还不明白，咬了咬牙，刚要抓住郁逞再亲一，却被郁逞轻轻拦，分外懂事地开，“仙君，还有外人在场，等剑仙走了你我再亲密不迟。”

楚栩云：……？

郁逞怎么突然变了。

难是觉得在怜洲面前这事很羞涩么，好吧，那他换一办法。

楚栩云伸手，轻轻解开了郁逞的衣襟。

“仙君，且等一……”

这到郁逞额微微冒汗，“纪怜洲还在，等他走了我们再……”

纪怜洲咬牙关，实在看不去，“阿栩，够了！”

虽不是在大广众众目睽睽之，但也还有他这双睛盯着，阿栩怎会这事。

难不成真的被郁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蛊，迷惑了心智？

楚栩云却忽然抬，看向了纪怜洲，从郁逞的衣襟缓缓取了什么。

纪怜洲郁气未消，目光落在那东西上，瞬间哑了嗓。

——那是楚栩云的阿娘生前送给他的生辰礼，亲手雕刻的、独一无二的祈福玉坠。

阿栩对那玉坠珍惜无比，分明是挂在剑柄上的玉坠，从不肯拿来，只小心翼翼地贴着心佩。

纪怜洲从前还打趣过他，莫不是要把那玉坠给未来的心上人当传家宝。

可阿栩对事向来不上心，他还以为此生再无机会看到那玉坠了，没想到，再见到那玉坠，却是在郁逞的颈上。

还有什么不明白。

阿栩他是真心想跟郁逞……结为连理。

这四个字，纪怜洲光是在脑海里想了想便觉前一黑。

怪不得一再阻拦他对郁逞动手，怪不得李焚鹤说师尊不愿离开，怪不得来之前宗主严词明令他必须把阿栩给绑回去。

“你真是……”纪怜洲甚至不知要说他什么好，咙里的话翻来覆去，竟都噎在半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你究竟是怎么了……”

苍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那自小天姿大，敛纯的兄弟手足，竟然会误歧途，喜上一个修。

“仙君自然是心悦于我，想跟我成亲。”郁逞心大好，饶有兴致地答了他的话，“你大可放心，日后我会好好照顾仙君，至于那无言，你也一概忘了吧，仙君并不是因为你才修炼，想必只是他沉迷修，自己潜心研究来这门法而已。”

楚栩云以为然地了。

郁逞还是懂他的，把他想说的全说了。

纪怜洲本不理会郁逞，直勾勾地盯着楚栩云，“那宗主那里，你要如何代？”

楚栩云形一僵，心虚地挪开了。

“你没有想过，宗主和你父亲得知之后会如何然大怒，还是没有想过，你当初修的初心是为了斩妖除？”

他想过的，只是……

楚栩云低垂睫，指尖微微蜷起，不知如何回应。

“千劫尽，你徒弟给我的。”纪怜洲自腰间解那把千劫尽，远远地扔还给楚栩云，声音很沉，“他还在盼你回去，你自己抉择罢，今日是跟我走，还是继续沉溺，留在郁逞这个修边。”

话音落，郁逞心倏然一，“你把我当什么，我的人，你说要带走就带走？”

楚栩云沉默不语，良久，他从怀里取一张薄纸，递向纪怜洲。

“怜洲，我只说一遍，我不会走。”

他抬起，无比认真地，

“我是自愿留。”

这是最后一次开，此后他不会再为此事解释了。

这封信是他早就写好的，想着如果有一天怜洲还是来到，他就把信给怜洲，让他带回去给宗主看。

他的声音分明极轻极低，好似一阵缥缈的风自耳边过，却那样清越，有着无法忽视的穿透力。

纪怜洲登时怔愣在原地，不自觉便接了那张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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