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继续一雾。

造型师是付关山的旧识，在付关山刚时就合作过。他们驱车赶往工作室，造型师把孟初在椅上，哗一，排开了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她摘掉孟初的镜，盯着他看，他一如既往地神躲闪。

孟初说：“我有结炎，隐形睛会痛。”

孟初放弃纠正了：“不是，就是正常读上来的，直博五年，去年毕业。”

付关山耸了耸肩，像是习以为常：“他们的评价系跟我们不一样。”

“带……”造型师离得很近，孟初能看到她睛里的震惊，“你是教授？你到底多大？”

“副教授，”孟初拼命抑制闪躲线笔的冲动，“二十八岁。”

造型师又算了算时间：“那你博士毕业就是副教授了，不是很厉害吗？”

“……楼石桥旁边的大爷。”

“本科毕业直接读博还不天才？”

“这么年轻就当教授，你是那从小级的天才？”

“不是，是雪鸮。”孟初说。

“行，不说睛了，”造型师为难地捋了捋他的刘海，“那这狗啃一样的发型能换换吗？”

“那好歹换个镜片不泛黄的呢？”

孟初比划着：“就是那只有一把椅、一个剃刀的路边摊，客人来了就坐在椅上，十分钟就剪完。”

造型师托腮冥思半晌，啧了一声：“可惜了，你睛好看的。”

孟初继续解释：“就是哈利·波特养的那只鸟。”

孟初有一肚问题，比如“什么是妆”“什么是舞台妆”“化妆可能补救不了要不还是换人吧”，还没问，造型师已经动手了。因为前一片赛克，他只能觉到对方用什么海绵在脸上压来压去，然后又是各大小不一的刷。

“没事，就化个妆，”付关山拍了拍他，“结婚照还能化舞台妆不成？”

孟初又被129的回忆袭击了，开始恐慌：“又不是上台表演，还要化妆？”

虽然现在这年，博士准时毕业，也是难事，但还称不上天才。

不过，那个“老婆”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顾恺之这辈用过的刷都没有扫过他睑的多。

无论是连珠炮一样的问话，还是恳求的神。

造型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会儿，说：“这个待会儿补救，先化妆。”

“没时间，怕风险。”孟初老老实实说。让他一天不盯着电脑屏幕，都是不可能的事。

造型师研究了一会儿他的五官，问：“这个镜是非不可吗？”

孟初抬手摸了摸前额的发：“很难看吗……”

孟初觉得自己跟三个词都沾不上边，但人家是珍贵的二级保护动，也算是夸赞吧。他笑纳了。

造型师经历了这辈最无语的五秒，望向付关山：“你说你老婆像鸟？”

“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造型师一边给他画线一边说，“你在读研？”

“你别信他胡说，”付关山在一旁反驳，“我小姨说了，这年博士毕业能去211副教授的，都是人。他科研能力可了。”

“嗯……”孟初想了想，说，“其实保研的直博名额比硕士还多一些，我的同学，只要以后想走科研这条路，都是直博。”

的，这他早就知。

每次都充值、升级会员、护理三连，门时觉像逃生天。为此，如非必要，他不去理发店，发实在的不能看了，他就找大爷去。大爷收费便宜，还不推销。

造型师陷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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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蓝光的，”孟初说，“我觉得很有必要。”

“不考虑个飞秒、激光啥的？”

造型师一雾：“像谁？海瑟薇？”

“主要是运气好，”孟初说，“林大微电这两年计划扩张，招聘人数多，正好我的研究方向又很符合，所以给的职称一些。”

造型师挠了挠：“大学城没有好一的理发店？”

“就跟上扣了盆海带一样，”造型师质问，“这刘海谁给你剪的？”

从化妆开始，就一直靠在墙上欣赏的付关山接话：“不是，他带研究生。”

付关山严肃地说：“人家是丽圣洁的猛禽。”

“啊？”

“就是嘛，”付关山说，“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的睛像海德薇。”

孟初沉默有顷，说：“每次一去，他们就地让我办卡，我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