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餐放到槽里，又噔噔噔跑回房间，拿着一个壳的大本来了。

“又要去河边？”江云若问。

江羽。

“小心，别靠得太近了。”

江羽又，跑了门外。

边城站起，向主人辞行，对她准备午餐表示谢。

“辛苦你跑这一趟，”江云若说，“你本来可以让我电话上谈的。”

“你说的这么郑重，好像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觉有必要来，”边城顿了顿，说，“确实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我有一私心，如果你看到他……”她的神扫过房门，“也许会喜他。”

她没有继续往说。

“我走了，”边城站起，“保重。”

江云若：“路上小心。”

边城走铁门，沿着河边寻找来时的路。走到栽着两棵泡桐树的路，他看到蹲在草丛里的江羽。男孩仔细在地上翻找，壳本摊开，放在了旁边，上面贴着很多叶，看来是标本收集册。

江羽意识到他的目光，抬起，语气有些失落：“你要走了？”

“嗯，”边城问，“你在找什么？”

“四叶草。”

边城本来想说“照顾好你妈妈”，但这个要求对男孩来说太过苛刻。

然后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绝症患者，另一个是有智力发育障碍的孩，如果有什么急况发生……

他蹲来，问男孩：“你会打电话吗？”

男孩看着手机，了：“会。”

“打给我看看。”

男孩手上带着一个儿童手表。他开屏幕，1，手表就开始自动拨号：120。

在接通之前，边城把手机收了回来。江云若已经想到了这一，并且教会了他如何打急救电话。

边城握住他的手，2，不意料，拨通的号码是“妈妈”。边城开设置，把自己的号码输了去。“一直着3，就可以跟我说话，”他说，“如果有什么急事，你就打我的电话，能听明白吗？”

男孩想了好久，了。

边城站起来，往街那边走去。

他还要回医院，看望另一个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人。

亲篇（二）

孟昌业曾有过漫的辉煌人生。他是院士，能源领域的泰斗，国火电系统的奠基人。学生遍布全国校，省级官员见了他也谦恭有礼。然而这些都没能阻止独女的早逝，和病痛的侵袭。

边城走病房时，孟昌业正拄着助步，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宝塔山。

边城走过去，直接把烟来掐灭：“病房不准烟，素质人才，注意影响。”

“唉，”孟昌业心痛地说，“我求了老程好久，他才偷摸给我的。”

边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大概是孟昌业新认识的病友。

顿了顿，孟昌业又叹了气，淡淡烟雾从嘴里飘来：“他今天上午走的，不知现在是不是在底烟呢。”

边城把烟扔到垃圾桶里，看到旁边的地板上，床柜上、衣橱里，到都是束、果篮和滋补品，每个上面都写着送礼人的名字，还有“祝早日康复”，虽然大家都知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把果篮整理了一，在某个橙面发现了一串钥匙。他看着觉得熟：“爸来过？”

“嗯，”孟昌业看了钥匙，“冰箱里那果盘就是他削的。”

边城把父亲再婚的事和盘托后，孟昌业就对女婿冷了脸。然而边怀远不减，还是三天两往病房跑。

“他连钥匙都没拿，怎么走的？”

“谁知，”孟昌业说，“反正他有司机。”

边城把孟昌业扶到床边，摇起床铺，托着他的背，让他慢慢靠在床板上。孟昌业嘴里嘟哝着“躺的要发霉了”，但还是听话地没有动。

“昨天，我让小刘推着我去医院对面那条街，”孟昌业说，“还能走的时候，我不是一直喜吃那家的汤面吗？”

“你又偷跑去？”边城皱起眉，“想吃外卖不就行了？”

“送来都坨了！”孟昌业不满地说，然后叹了气，“结果到门一看，店已经倒闭了，门上贴着一个红条，写着：本店营业至今日。”

边城在床边坐。

“最近我还经常梦到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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