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笛在脑里想象了一，懂了：“中学数学里是不是见过？”

“科赫雪的维数是126。”男人说。

又不懂了。

“维数有一个计算公式，”男人说，“正方形的维数是2，正方是3，但科赫雪是126，它对于一维来说太详细，二维来说太简单，雪是我们在三维世界看到的126维图形。”

闻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看男人用探究的神盯着他。闻笛在这目光中沐浴了半首歌，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寻求认同。他惊恐地问：“你刚刚不会是在跟我搭讪吧？”

男人很坦然：“是啊。”

闻笛皱起眉。很难评。

这个人，这个搭讪技巧，都很难评。

似乎是察觉到他欣赏不来，男人问：“你学什么专业？”

“英文学。”

男人的目光从“不识货”变成了“恨铁不成钢”。“你学文学的，搭讪还请教学生的朋友？”

这什么意思，他给同行们丢脸了？“可是……”闻笛指，“开就说诗，太咯噔了吧？”

对方静静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很近，婉转的音乐，迷离的灯光，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可闻笛等了好久，也没等来暧昧的一步。然后他忽然醒悟，对方是在期待他礼尚往来，发挥专业特。毕竟人家都用数学来跟他搭讪了。

闻笛想了想，尴尬的表，仿佛即将的话会让他掘地三尺活埋自己。“好吧，”他清了清嗓，尽量注绪，“我怎可把你和夏天相比拟……”

才说了半句，就被男人打断了。“莎士比亚？”男人一脸嫌弃，“你用他的诗来搭讪？”

这个没礼貌还没品味的家伙！闻笛到酒嗡一声冲上了脑袋：“你居然瞧不起莎士比亚的诗？”

“他写的也叫？”男人说，“罗密欧前一天晚上还对罗瑟琳的要死要活，说什么‘烛照万的太，自有天地以来也不曾看见过一个可以和她媲的人’，结果第二天见了朱丽叶一，上移别恋，还贬低自己之前的恋人，说‘我以前的恋是假非真，今天才遇到绝世佳人’。这个世界是疯了，才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叫悲剧。这变心比弹膛还快的居然也能被当千古绝唱，这才是悲剧。”

闻笛的脸被酒和怒火烧得通红，恨不得当场慷慨陈词三万字教他人。嘴刚张开，电话铃响了。

他看了屏幕，是熟悉的号码，怒气立刻从面前的男人转移到以前的男人上。他厌烦地骂了句“傻”。

他刚要掉，转看到男人意味的神，手指顿了顿。

他来酒吧的目的不就是气前男友吗？现在合作对象就在旁边，还等什么？

虽然合作对象也把他气个够呛，好歹脸和材过得去。他开接通的图标。

似乎是没料到他接起了电话，对面沉默了一瞬。在这短短的空白中，何文轩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你在酒吧？”

“是啊，”闻笛说，“有事吗？我还有艳遇等着我呢。”

“你……”何文轩叹了气，“你别跟我闹了，好不好？我们谈一谈……”

闻笛险些怒极而笑：“我自己找乐，怎么就变成跟你闹了？我跟你有关系吗？”

大概是察觉到闻笛是认真要分手，何文轩的语气急迫起来：“酒吧里很的，什么人都有，你别被人骗了……”

这人听不到自己的话吗？受不到里面的讽刺吗？“骗我最久的就是你，我都不知你还喜女人，”闻笛说，“如果不是我提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等到火化那天再告诉我？”

何文轩说：“我和她结婚，并不代表我不你了啊。”

闻笛屏住了呼：“你说什么？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跟她结婚只是为了利益，我真正的人是你啊……”

闻笛难以置信：“你说这话你老婆知吗？”

“我会和她沟通的，”何文轩说，“我们谈谈吧，肯定能找到一两全其的方案。”

这……什么玩意儿？！这就是上社会的玩法吗？！“别再给我打电话了。”闻笛说，“我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膛里好像有岩浆沸腾起来，闻笛直接把手机关机。酒的果香，混杂着香氛的气味，忽然令人作呕。闻笛捂住嘴，拨开人群，艰难地从酒吧里挤了去。

走过街，找到一条僻静的小巷，他撑着墙，捂着肚呕了好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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