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依然没有现，对面第一句话怒气冲冲，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不是说一个星期之后才来吗？怎么也不跟我打招呼？”

“你快，以后别联系我，也别来找我，之后半年，我们要是碰到了，就当不认识。”说到这里，疲惫再一次涌了上来。自己还特地选了波士顿的大学换，这一年他们还要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他远赴重洋来到这里，命运怎么能给他开这玩笑？

“什……”闻笛没想到现在还能有新的地雷炸开，“德国？”

闻笛要窒息了。在这个人里，世界是绕着他转的，他的一切都应该被尊重、被原谅。

“你怎么还在纠结那件事？”何文轩有些不耐烦，“我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就你们家开早摊的那钱，难能供得起你国？”

“哪个是主要原因？”蒋南泽说，“要是前一个，我请你，要是后一个，正好过来疯一趟，转换一心。”

“谈？”闻笛难以置信，“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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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结婚这档事，这他妈也够离谱了！

“没钱，没心。”闻笛说。

而多年来一直遵循他的法则，让他始终自以为正确，闻笛想，这也是我的错。

闻笛握着手机，觉里的血刺啦刺啦地结成了冰碴，剐着血和肤。“好啊，我谢谢你去德国，”闻笛说，“你这个蠢货、懦夫、无赖、癞蛤蟆一样的贱小人，我祝你的那东西满螨虫，被一千只蚂蟥咬住，像腐烂的酪一样脓发臭！”

他看着通话记录了嘴角，打开换群，浏览里面的租房信息。宾馆不是久之计，他得快找到合适的地方。换虽然有奖学金，但也就将将够用，要省着。

“要是你告诉我，就不会这事。”

“不会碰到的，”何文轩说，“我上就要去德国了。”

在正式上课前两天，蒋南泽忽然联系他，邀请他去拉斯维加斯玩。

搬家的忙让痛苦变得麻木，只是五年时光太，回忆时不时因为各契机翻涌来——一个钥匙串、一电影、一首歌。每到此时，他需要暂时停，让心脏的痛缓和来。

何文轩好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理亏，再开时，语气收敛了一些：“你回来，我们谈谈。”

“这本不是重！”闻笛大吼，“你两年前就过一次！你的前途重要，我的想法就不重要吗？我没有计划、没有理想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我学期要去德国换，是我们领域最好的一个组。”

闻笛倚在箱上，几乎站不稳，积压的怒火发来：“这是我的错？我应该照顾你的面，离你和你的老婆远远的？”

他绝对、绝对、再也不会，在中，成为弱者。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他妈在想什么？”

他挂断电话，摇晃了一，差把行李箱碰倒。他转去地图看了一，然后关机，把手机放包里，沿着小路一直走去。

“你……”何文轩似乎很惊讶，“你不会是要跟我分手吧？”

愤怒、疲惫、悔恨、厌弃你追我赶地涌上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伤心，但泪顺着脸颊来，把枕了，冰凉一片。他没有动弹，就枕着这片漉漉的地方睡着了。

“你……”闻笛脑嗡嗡的。他拼尽全力抢到这个换名额，到了这里，原来全是白费功夫？这人上就会跨越另一个大洋，去另一个国家？

碰巧，有两个来波士顿的学生嫌房租涨得太快，想再找一个租客。虽然过去了只能住在客厅里，没有私密空间，也不隔音，但闻笛看了房的平面图，客厅面积不小，采光也很好。他当即联系了那两个人，事就这么敲定来。

走到旅馆，已经夜里一了。他选了最便宜的房间，了房钱，没有洗漱，门直接倒在了床上。

大学申请就没告诉他，这事还能有第二次？

这大概是人生中最漫的两英里。在永无止境的路上，他了一个决定。

“我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你学英语的，还能去德国换吗？”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觉得痛裂。窗外光很好，只是房间位置不好，照不来，只能从绿叶上反的炫目光斑窥见一二。他洗了个澡，坐在房间里，打开手机，上面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什么事？”寂静的夜里，话筒的声音都很刺耳，“我把你当男朋友，你把我当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