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之遒沉默了一会儿，低：“你要如何？”

他在一次次透支修为的过程中，黑发褪去了颜，开始向着空间界银制的泽靠拢。在无数次吐血之后，他终于明白每一次自己回去改写过去，即使对未来毫无影响，他还是会付代价。

姬之遒了眉心：“真的是……”他仰起脸看姜临：“你死之前，让我死，真真正正地死。”

“还有什么意义？”姬之遒冷笑：“风澈回来能救世还是能什么？他拿命去回到过去改写一切么？”

孤独，寿数亘古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不想要这样的未来，也不接受这样的惩罚。

姜临垂眸：“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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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之遒顿了顿，骂：“别持了，你这样有什么用呢？”

心刺激之，他的修为竟然开始节节，突破了时间界三层。

他负“往生咒”，和姜临一样本是受到天特许的万寿无疆，可他如今像是活够了一样，拿这个来要挟姜临，但求一死。

风澈看着未来的自己不断地选择时间，一次一次地企图找到关键的时间阻止一切。暗杀姬月阻止“渡世”的布置，修改“渡世”除去所有的灵力供给，甚至是杀掉姬之遒——他总会遇见这样那样的事，使命运还是向着同一个方向行。

风澈开始明白未来自己的疯癫，这些未来，他确实承担不起。

世界是由天的时空法则构成的，他彻底领悟了时间，本该寿数无尽，但是他如今肆意拨动时间法则，还是在消耗自的时间，终有一天会被过剩的空间法则吞噬殆尽。

“死尚且不怕。”

姜临：“行。”

姬之遒见他犹豫也不犹豫，有些新奇：“那你还准备献祭么？若你杀了我，咒法成功了，今后不用受正常人成千上万倍的痛苦，也不会像我一样。何必替这天买单？”

凭什么？？？

“姜临……”他浑颤抖，拼命想要拢起姜临散开的，然而无济于事。

姜临默不作声，定定地看着他，姬之遒被他看得发，怒：“你什么意思，他好歹是姬诺的后世，我怎么就不能问他的死活？”

这一次，不为探究过去，只为改写未来。

风澈死死地盯着前发生的一切，纵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姜临在自己前消失，他还是崩溃地捂住了睛。

姜临毫不犹豫地：“好。”

这就是他面对的未来，这才是天给他改命的惩罚。

他为了换自己回来，用咒法满足姬之遒的愿望，可姬之遒凭什么得偿所愿？凭什么付代价的是姜临？而不是错了事的姬诺，更不是姬之遒，也不是姬月？

他剩的机会不多了，

“风澈会愧疚，”姜临低，蹭了蹭脸上的血迹：“姬诺世这事即使本不怪他，他也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我说好了替他护着这人间，可是他忘了，人间也包括他。我最想护的人，一直都是他。”

他当年和姜临说过“替我护这人间”，本是一句让姜临宽的话，没想到姜临记到现在，而且差错一般，成了姜临献祭的理由。

良久，他再次向前拨动了时间。

姬之遒面复杂：“你不问我是什么条件？”

“停止‘渡世’，让风澈回来。”

风澈了一把泪，努力没让自己哭声。

他看见自己躺在地上，护罩牢牢护在外面，一万载沧海桑田，即便没有凶兽，人族最终还是彻底覆灭在了戾气上，又过了许久，护罩里的灵力终于不够了，他苏醒了。

“时间界——未来”被迫开始运转，风澈在回溯过去的同时，无可避免地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姬之遒明白过来，扯着半边嘴角朝姜临冷笑：“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真是彻彻尾的傻。让他回来可以，但是需要满足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