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渡世”规模明显更庞大，风澈不知姜临因为逆行咒法付怎样的代价，只知姜临画到最后，已经止不住地大呕血。

或许旁人以为姜临是厥后又醒了过来，只有风澈知他是死了之后又重新被诅咒复活。他的躯动着金的光，像是天赐福的褒赏，又像是无形的枷锁，一次一次地亮起又熄灭。

姜临画到最后，又抬了一次，顿了顿，天的嗡鸣声就在这一刹那响起，那枷锁应声而碎。姜临浑一轻，指尖颤了颤，终于回看了一。

风澈忍不住向前一步，这才想起来，来之前开了一个遮盖气息和形的法阵，现在姜临看不见他。

天际不知为何开始聚集起黑云，只有几缕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映他们之间浮动的灰尘，割裂光影。

姜临角一滴泪砸在地面，风澈再也忍不住向前冲了过去，“无渡”带着的那块石被他踢翻，姜临的话陆陆续续响了起来。

“风澈，如果你还听得见的话，我想说……”

风澈一恍神，再抬起时，发现姜临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

他在消失。

血化为尘土，灵魂化作咒法，光芒自姜临上迸发而，天际的黑云开始消散，压抑的戾气扭曲舞动，像是被压制净化一般，挣扎着被磨灭。那光芒越来越亮，铺天盖地的凶兽刹那间失去了声音，前的光得风澈闭上了，而姜临那段话还在耳边讲着。

“时间是一个大的圆，我会在未来等你……不要担心，这人间我替你护好了，只是，”他顿了顿，良久，风澈听见他浅浅的笑声：“我真是自私自利，事到如今，还希望你永远记得我。”

风澈不知是被他这几句话动的，还是被光骤然消去刺激的泪，总之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满面了，姜临却像是想要赚足他的泪，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鬼才信这一说辞，哄哄几岁小孩，哄他本没有用。

风澈愤愤地想着：姜临就是为了镇压世间的戾气，献祭了灵魂和，不敢告诉他真相！

胆小鬼！骗！疯！

风澈腔里的愤怒溢来，打算愤然关掉“无渡”里姜临的话，又听见姜临一声苦笑，手上的动作重新停了来：“其实刚刚的话都是骗你的，忘了我吧，我这么坏，死了还不想让你找一家……风澈啊，”他声音哽咽：“对不起，我说我不会死，但是言了。”

风澈浑来，也顾不上关“无渡”上的咒法了。他坐在地，透过迷蒙的泪，看见远光重新洒落，漫山遍野的苍翠弥漫上来，世界宛如新生。

唯独那个修的影，永远地消失了。

“为什么……”他捂着脸痛哭涕：“你不是与天同寿吗？怎么会死？”

他哭了许久，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没有回到自己的时空，反而重新向过去推。

他依稀记得自己醒来时，姬之遒和姜临说过什么易，姜临“往生咒”没能生效，或许与那个奇怪的仪式有关。

时间界叠加又一层时间界，风澈落地时明显觉力不从心，又因为距离姬之遒他们太近，只能狼狈地藏起来。

姬之遒似有所察觉一般向着他的方向瞥了一，继续笑着对姜临说：“他若想疯，我便陪着，你一个外人来掺和什么？”

姜临摇摇：“他已经不是姬诺了，你还不明白么？引发‘渡世’，为夺权杀了亲妹，哪有你记忆中半善良的模样？”

风澈心底一惊。

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姬诺彻底接了，他却不知姬诺为何这样的事。现在面临的是“渡世”全面爆发的局面，兽袭城，人族逐渐不支，所以姜临后来才被迫献祭魂魄和销毁戾气么？

他心底渐渐生一丝希望来。

倘若能阻止戾气爆发，或者能找到消灭戾气的办法，是不是就可以让姜临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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