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如果不去找他们，他们明天就走，到时候你们研究不来，我们买设备的钱就白了。”钱主任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已经接受现实，“十几万元都了，现在为了五万块钱将这些付之一炬，就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厂里的工人，也对不起缩衣减辛辛苦苦创汇的老百姓们。”

钱主任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老蔡，你是行家，你能不能帮忙指挥安装这玩意。这洋人漫天要价，现在要五万，过段时间又会说什么要维护问我们要钱，我真是忍够了！”

蔡老师拿着图纸：“我要回去找其他的老师一起研究才行。”

“有！”钱主任一个神过去，立有人把图纸拿了过来。

孙厂也心有余怒：“所以老钱，这次我过来找你就是希望你们红星机械厂能帮帮忙，你们作为首都数一数二的机械厂，肯定有办法能解决这件事。”

“龙门刨床？”蔡老师走了过来，看到地上各个零散的件以及旁边原本准备用来支撑机床而浇筑了一半还没透的混凝土，眉皱。

“我们钢铁厂从国外的生产线也是这样，安装完各维护维修费用昂到不行，还要负责他们技术人员的往返费用，而且一来就是一大堆人，明显是过来混吃混喝的！”

而且首都的机械厂都这样了，那小地方的呢？厂里拿不钱，只能想办法去买二手货，甚至安装费用都可能比设备价格更。

吴珍珍觉得图纸有些不对劲：“老师，是不是少了很多步骤？”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钱主任这番话

“老钱，实在不行去和厂领导打个招呼，和财务那边说一声，拿五万块钱给他们算了，咱们还等着用呢……”有人在旁边劝。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看图纸。

“有图纸吗？拿来我看看。”蔡老师见他焦灼不已，心里也没底。

钱主任一气，顺着：“我也知只能服，可他大爷的我就是咽不这气啊！”

真要是能行，谁愿意当孙当冤大？

都是冷漠。

“不止，有些顺序也不对。”蔡老师脸沉，越看眉皱得越。

“不就是去求人吗，我擅。老王你帮我去准备几瓶茅台和汾酒，再找财务支五万两千块钱，单独给那个克里斯两千，这群狗日的肯定去最贵的外宾饭店吃饭了，算了你让财务派人跟我一起去结账吧。”

现在忍气吞声的时候是大多数，技术层面的事实在是没办法解决，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低声气。

他向来知国外技术一直在卡国的脖，生怕他们有半步，但没想到诸如首都这样的机械厂会艰难到这地步。

“以后你们机械系的学生想要现场观察学习直接过来，想画什么构造就画，只要能步，我们厂里全力支持！”

钱主任也想帮他，可现在自己都需要找人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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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老师被他说得一肚火气：“我就不信了，就这么个东西我还研究不来它的安装运行原理，哪怕我不上课了，我都要把这玩意给你搞来！”

他叹了气，没敢应这话。

钱主任抹了把脸，笑得比哭还难看：“这日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啊老蔡，你们机械系一定要多帮国家培养人才来，别再让我们的后辈也受这鸟气了。”

姜沅冷淡地看了那几个外国人，跟在蔡老师后了车间。

其实他甚至都没怎么指望蔡老师，这群老学究以前也受过苦，现在还能教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在乡劳作这么多年回来，早就跟不上时代了，更别说国外先的技术。

作手册是英文和德文两个版本的，压没考虑过中文，蔡主任哪怕再厉害，也看不懂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