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这批麸糠究竟存不存在，还在两说。关键是，这样一批米粮，除了朝廷令运送以外，其他任何人运输，都会立即被人察觉，更不用说运送二十万担所需的人力、力，即使整个都参与其中，也未必能完全到隐秘。”

&esp;&esp;说着话，秦淮舟铺开一张纸，画一个位置，“太仓在禁苑，所储米粮供城中百姓所用，禁苑之中有大量禁军驻守，如果从这里手，很快就会被禁军发现。”

&esp;&esp;之后他另画几位置，接着说，“运送到安的粮草，大分走的是路，经漕渠，西市码，之后，粮草会再次送往不同的粮仓存放，除了送往各坊，还有一分会通过永安等渠，运到城外。”

&esp;&esp;苏青单手托腮，看他不断挥笔在纸上画过，心中跟着思忖：

&esp;&esp;一旦城，这些粮草在途中都经了谁的手，即使是负责押送的官吏，怕是也说不清楚。

&esp;&esp;图上画的除了太仓，还有义仓、转运仓、军仓等，用途各异，平时运作起来井井有条。

&esp;&esp;这些粮仓在纳上涉及的钤印文书同样正常得很，所以就显得粮草折损格外显。

&esp;&esp;琉璃灯罩里的烛焰渐弱，灯火照的范围变窄，纸上墨痕跟着烛影里，有如轻云蔽月。

&esp;&esp;她的目光落在秦淮舟执笔的手上，刚刚被她咬破的拇指还残留有血痕，玉上有瑕，却也溶成浑然天成的纹路。

&esp;&esp;这样看了一会儿，她忽然伸手，从他手里走那支笔。

&esp;&esp;握笔的人似乎并没有怎么使力，紫檀木的笔脱手而，其上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度，又立刻被新的温度覆盖。

&esp;&esp;骤然被走了笔，她注意到秦淮舟看向她的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但他却没有开询问，只仍以神示意。

&esp;&esp;狼毫笔尖重新蘸墨，毫不客气的在纸上打几个叉。

&esp;&esp;她这才转了转笔，随手往笔架上一搁，似笑非笑看着他，“大理卿今晚说了这么多，应该不是兴之所起，和我随便说说吧？”

&esp;&esp;回答她的，是被轻缓拿起的琉璃灯罩，搁在书案上时，发一轻微的“笃”声。

&esp;&esp;灯芯被剪去一截，烛焰重新变盛。

&esp;&esp;秦淮舟完这些，才开一声，“苏都知……慧。”

&esp;&esp;然后坐回原，垂眸，借着烛火的光亮，看一拇指指腹。

&esp;&esp;一血痕凝在指腹上，清晰的显指纹，四周掉的血迹颜比先前淡了一层，只在中间还凝着一，是一纹路清晰的小。

&esp;&esp;看过之后，他翻回手腕，手指自然蜷起，搭在桌边，重新朝她看过来。

&esp;&esp;“如今山雨来，开明坊那些消失的栗缨，或许和这些折旧粮草一样，通过相同的程向城外，我算过日，最迟到大后日，就会开一份粮草折旧的批示，大理寺的人无法散落到城中各，能到这程度的，除了金吾卫，就是贵的亲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