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他落脚之，在什么地方？”

&esp;&esp;“如今也还没查明，坊客舍的名单我等都对过一遍，没有这个人。”

&esp;&esp;既没住客舍，又不是坊居者，与坊的人全都没有关系……

&esp;&esp;要么是此人当真来去无牵挂，在坊藏匿住自己，要么，是坊有人在包庇他，遮掩他的份。

&esp;&esp;苏青的目光再次落向那遍鳞伤的人，被拷打这么久，却只是喊冤，或许能从此人嘴里撬更大的秘密来。

&esp;&esp;她吩咐，“叫医官来，给他治伤，用最好的药。”

&esp;&esp;之后她代梁眠，去查两个人。

&esp;&esp;一个是骆姓商贾，一个是姓奉的娘。

&esp;&esp;秦淮舟买的那块田，正挨着这两人的田产，既然这些田或多或少都与朝中官员有关系，查这两人，便也能顺带摸背后都是哪些官员。

&esp;&esp;这时候，孚的过往也查来了。

&esp;&esp;正如她曾在秦淮舟中听到的，闱期间，孚时常会去拜会靳贤，靳府的宴席他场场不落，尽只能在外院，和所有如他一般打算碰运气的学混在一起，他送往靳府的礼，也总是比别人更用心。

&esp;&esp;“……听与孚好的同僚说，靳御史也有注意过这个年轻人，还指过他一次学问。

&esp;&esp;只是那次孚从靳府来，却一儿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样，甚至还不如以前他去靳府当个可有可无的人那么开心。

&esp;&esp;但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问他靳御史指了他书中哪段话，他也全都搪过去，他这个派，一度还被人误会是因为攀上枝，看不起过去的同窗好友了。”

&esp;&esp;的确反常。

&esp;&esp;若是靳贤早已指过孚的学问，说明他看重孚，已经将其当成自己的门生，日后孚为官，他在官场上提携门生，都是顺手的事。

&esp;&esp;这对于任何一个前途未卜的学来说，都是无上的喜事，更何况孚对此本来也心生向往，经此一事，更该欣喜若狂。

&esp;&esp;除非，这个指，是用什么事换来的。

&esp;&esp;一个在当时连功名都不知能不能有的学，能什么事，才会换来朝中六品承议郎的指？

&esp;&esp;想到这里，她决定再次提审孚。

&esp;&esp;“……该说的，我全都说了，我是信了康国人的话，才妄议皇后，如今认罪伏法，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esp;&esp;孚枯坐在牢里，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消瘦许多。

&esp;&esp;“我还没问，你怎么知我问的就是这些？”

&esp;&esp;苏青隔着牢房栏杆坐在外面，打量他一番，问了一个无关要的问题，“这么多天没饮过酒，不馋么？”

&esp;&esp;去窈娘家的酒客酒瘾都大，几乎是每天都要去喝，三天两才去一回的算消遣，因此窈娘对于新客，印象总是格外刻。